“夏總,這恐怕不太好,鹿家在江南的聲望很高,鹿總又會做人,要是我們把鹿家踢出局,江南計劃很可能推不動。”底下有人小聲地道。
“你們把鹿之綾說得也太神了,難道江南計劃隻能靠她……”
鹿之綾後面的話就聽不見了,她往前走去,驀地停住腳步,薑浮生坐在靠牆的沙發上,埋著腦袋,踢著一雙腿,圓圓的小臉上神情黯然。
“浮生。”
鹿之綾叫她。
薑浮生抬起頭,很沒精神的一雙眼,她勉強笑笑,“之綾。”
“走,去逛街。”鹿之綾把手上的檔案交給助理,上前拉過她的手離開,“等我很久了是不是?”
“沒有。”
薑浮生搖搖頭,“我聽說夏夫人把大少爺手上的事務搶了好多,連江南計劃都奪過去了。”
薄氏財團到底是薄崢嶸做主,不管薄妄為財團做過多少,他還是想抬誰就抬誰。
“沒事,能應付。”
鹿之綾知道她心裡不好受,便笑著說話。
薑浮生的情緒不高,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嚷著喊著買了。
像是刻意的一樣,兩人在咖啡館外的太陽傘下小坐,不遠處的大螢幕上就播放著雷家的新聞,李明淮和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一左一右走在雷蘇敏靜的身後。
他不再穿平時的裝束,更不再戴上白色面具,而是換上了襯衫西裝,戴著價值連城的手錶,從裡到外像是換了一個人般。
鹿之綾看向一旁的薑浮生,薑浮生用攪拌棍把咖啡攪得出沫。
“浮生,其實我覺得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薑浮生難得打斷她的話,“他肯定有苦衷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不是還沒蠢到底?”薑浮生笑著看向她。
話是這麼說,她的眼中沒有光。
“那你還好嗎?”
鹿之綾擔憂地看著她。
“好的。”
薑浮生點了點頭。
看她這樣,鹿之綾心裡更不舒服。
陽光落在一旁的地面,六邊形的磚石顏顏各異紛雜。
路邊有車子停下來,鹿之綾側目,就看到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,拎著公事包走到她們面前,朝鹿之綾禮貌頜首,“鹿小姐,我能和薑小姐談談嗎?”
聞言,薑浮生有些錯愕地抬眼看過去,“我好像不認識你。”
男人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,從公事包裡取出一份檔案,仍是很客氣地道,“薑小姐,我是雷蘇敏靜女士的律師,李先生已經迴歸她的身邊,她認為,你們的戀情不適合繼續下去了。”
薑浮生的手指一僵,鬆開了攪拌棍。
鹿之綾冷漠地看過去,雷蘇敏靜的嫌棄很明顯,她甚至連拆散兩人都不願意親自出面。
“浮生,我們走吧,我會讓律師和他溝通的。”
鹿之綾冷冷地說著就要站起來。
薑浮生卻沒有站,而是看著律師問道,“為什麼不適合?”
她的眼神帶著茫然。
鹿之綾聽得心疼。
律師沒想到她還要追根究底,想了想措辭道,“雷女士已經替李先生安排了婚約,關係上來講,是沒有血緣的堂妹,親上加親。”
沒有血緣的堂妹,也就是雷家的堂小姐了。
這話說得很有意思,親上加親是一層重點,另一層就是她一個女傭遠遠夠不上雷家的背景。
鹿之綾是個很少動氣的人,但她現在有點想扇人巴掌,她拿起手機準備給律師打電話。
不就是律師麼,誰還不認識兩個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