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許詩霜吃了一驚,下意識地想是誰?
左右不可能是龐瓊芳。
龐瓊芳雖然外表看起來沉默寡言,乍一眼給人的感覺性格孤僻,但許詩霜知道她本身是很積極樂觀的人。
這也許是和家庭教育有關係。
不過保險起見,許詩霜還是加快速度衝進了自己宿舍。
“瓊芳!”
門一打開,就看見龐瓊芳急得在屋裡到處翻找什麼。
她看到龐瓊芳鬆了口氣。
“你沒事就行。”
人都是有私心的。宿舍這三個舍友,許詩霜隻和龐瓊芳關係好,另外兩個就算要跳樓說白了也與她無關。
“咋。”龐瓊芳回頭看了她一眼,“你以為跳樓的人是我?”
許詩霜道:“我剛才在樓下聽别人說就急匆匆趕上來了,還沒來得及問是誰。”
“看來你還挺關心人。”龐瓊芳苦笑了一下說道,“肯定不是我啊,是陳落梅。”
“她現在人呢?”許詩霜問。
龐瓊芳:“人在頂樓呢!真要命,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,要死要活的非輕生,一堆人還有宿管老師現在在樓上勸她。”
許詩霜能想象到這個場面,又問:“你在這乾啥呢?”
龐瓊芳無奈吐出一口氣道:“輔導員真怕她跳樓!叫我下來找找宿舍裡有沒有她家裡寄的東西,拿上去轉移一下她注意力。”
“她家裡寄的……”許詩霜想,陳落梅家裡好像很少給她寄東西吧?
她家裡跟高香花一樣,也是重男輕女的情況。能考上華清大學過來上學,已經屬實是脫了層皮。
看陳落梅的樣子似乎對家庭父母也沒有特别大的念想。拿家裡的東西上去,未必能打動她。
許詩霜忍不住問:“她為啥跳樓?”
龐瓊芳攤手,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說起這個龐瓊芳還一臉怨念呢,覺得陳落梅這種動不動要跳樓的人腦子有病。
無論她跳不跳,肯定都會對她們這些舍友和關係親近的人產生影響。
“她也太自私了,要跳樓不會去别的地方找個沒人的地兒嗎?非得在學校裡,鬨得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許詩霜倒沒有像龐瓊芳這麼想,畢竟是一條人命。
“等會你還要上去?”
龐瓊芳點點頭,拿起一包從陳落梅櫃子抽屜裡翻找出來的私人物品,裝在袋子裡道:“我得給她送上去。”
許詩霜道:“那我陪你去吧!”
其實龐瓊芳並不想讓許詩霜淌這趟渾水,讓她在樓下宿舍等著就好了。
但許詩霜說都是舍友,她不看一眼說不過去,龐瓊芳就隻能由她去了。
其實許詩霜也是想有沒有可能幫忙勸一下,阻止陳落梅輕生的念頭。
結果兩人剛上去,就看到陳落梅被輔導員勸了下來。
宿舍頂樓天台沒有欄杆,偶爾天氣好的時候會有一些學生搬被子上來曬。
“落梅,落梅同學你想開點,不要輕舉妄動——”宿管大喊。
陳落梅剛被勸下來,整個人雙腿一軟,就栽倒在邊上。
輔導員趕緊扶住她,然後叫了兩個男同學上來,把她幫忙抱到醫務室去,同時一邊苦口婆心勸道:“陳同學你有什麼實際困難我們都可以幫著解決的,不能想不開就去結束生命呀……你好不容易才考上咱們華清大學,生命多麼寶貴。”
這兩個老師在這裡唸叨。
許詩霜和龐瓊芳站在一旁面面相覷。
這就沒事了?
圍觀的同學們也漸漸散去。高香花跟著陳落梅跑去醫務室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