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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媽一看他們來了,哭鬨得更加厲害。
“你看看你們教出的好兒子……居然把我手掌生生咬下一塊肉!這分明是魔鬼。”
這個歲數的大媽很有當潑婦的潛力,言語之間,就是要讓他們賠錢,帶她馬上下車去醫院看醫生!
“你們要是今天不給我個說法,乘務員,報警!找警察把你們統統都抓進去。光天化日之下,還有沒有王法了!”
一旁圍觀的乘客們也皺眉,覺得不管如何,這個孩子的父母應該給出個說法賠償。
哪有任由小孩子能無法無天咬人的?
孩子沒有罪,肯定是教育的問題。
許詩霜並沒有理她,而是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謝燁霖,拿帕巾給他擦了擦嘴,輕聲問道:“告訴姐姐,剛才發生了什麼?”注意到他臉頰上鮮紅的五指掌印,她一陣心疼。
原來不知不覺間,謝燁霖在她心中已成為很重要的一部分存在。
謝燁霖胸口起伏了幾下,看到她和陸星劍,情緒這才逐漸平複下來。試著張開嘴,聲音乾澀沙啞道:“是她……是這個大娘想要擅自闖進來,她把東西都搬到了床上。我說這裡有人住了不行要叫乘務員,她叫我閉嘴,還捂住我的口鼻不讓我出聲……我呼吸不過來,沒辦法才咬她的。”
說完他又蹲著繼續乾嘔。
那股血肉的腥味,顯然給這個小孩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。
他話音剛落,許詩霜、陸星劍的臉色都是齊齊一變。
包括周圍看客,再看向大媽的目光明顯就不一樣了。
“捂住小孩子的口鼻,她這是想殺人嗎?”
“而且她無軟臥車票擅闖火車車廂,本就是她的不對。”
站在門口的乘客們指著大媽再次指指點點起來。
大媽氣起來,激動地高聲反駁道:“他們一家三口占著四個位置的軟臥車廂,不就是白白浪費資源嗎?空著就是空著,我這麼大年紀又帶著孩子,憑啥不能讓我們暫時躺躺?”
“就憑這四個軟臥的車票都是我們買的。”許詩霜語氣淡淡。
陸星劍從衣兜裡取出四張車票,拿在手裡,大媽一時啞口無言,連乘務員都看不下去了,開口道:“大娘,我們列車有規定買的什麼座次的票,就隻能待在那節車廂,不能隨便亂竄的。”
但大媽很快就又找到理由痛罵道:“我們老百姓連硬臥都買不到!你們卻能連買四張,是什麼成分?這必須好好查查,嚴查!”
隻是她話音剛落,周圍乘客面色不善。
能坐軟臥的,要麼是乾部要麼是領導。這邊有一個隱形的特權在裡邊,就像國人禁止進友誼商店一樣,是人儘皆知的潛規則。
這個大媽這樣說,不就是以他們為敵嗎?
“我們想多買一張圖個方便,你管得著嗎?”許詩霜冷笑一聲,嗆她道:“難不成法律規定,火車票禁止買了不乘坐?”
就是現在綠皮火車的硬座,也常有人多買票就想休息位置寬敞一些。
“是啊是啊,這個大媽太過分了。”
“一看就是想占人便宜沒占成就開始發瘋……這兩個年輕人可真是冤。要不是孩子虎,晚一步被這個毒婦掐死了想訴苦都沒地兒說去。”
聽著周圍人的指點,大媽一下急了。
本來她才是受害者,咋被安上個加害者的罪名呢?
“讓一下讓一下,我同事來了!先給大媽的傷口止血包紮……”乘務員讓圍在附近的乘客們先行避讓。
很快另一名提著急救箱,身形更為高大的女列車長走了進來,彎腰蹲在地上想給大媽處理傷口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