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自入宮開始,便不曾有過二心,臣妾與皇上少年相識,自情竇初開,便對皇上情根深種,臣妾不求皇上能有多愛臣妾,隻望能在宮中隨侍左右,還望皇上成全,若皇上不允,臣妾便身殉此處,以證真心
夜景煜被她哭得心頭漸煩。
“莫要再說了,朕一直沒有記得你的救命之恩,你若願意留在宮中,便在水韻閣好生修養,朕還有事待辦,改日再來探望
“皇上!”
徐之媛不死心的叫了一聲,夜景煜已經頭也不回的出了門。
殷青璿譏諷看了徐之媛一眼,冷聲道:“你以為幾滴眼淚就可以留住皇上?你未免把皇上看得太簡單了
她轉過身,抓住了桌上的茶杯,空間的力量噴薄而出,一陣細瓷碎裂的聲響,瓷杯頓被她捏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。
“徐之媛,你的脖子可有這瓷杯結實?本宮若想弄死你,就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,這是最後一次機會,别逼本宮傷人
殷青璿張開了手指,瓷片頓時散落在地。
她不屑一笑,轉身出了門。
徐之媛不由揪住了胸口,眼神中滿是驚恐和怨恨。
殷青璿為何會有這麼好的武功?
皇上又如此心向於她,難道這輩子,她都無法翻身了嗎?
此時,殷青璿已出了水韻閣。
夜景煜就站在門口,夜風掀起了他的袍角,也吹亂了他的髮絲,他卻巍然不動,仿若一尊雕像。
“皇上失望了嗎?”殷青璿走過去問。
夜景煜回神。“朕有何可失望的?”
殷青璿輕笑了一聲道:“這宮中的女人,可未必都喜歡皇上
夜景煜苦笑道:“這些朕早就知道。她們愛的不過是朕的權利罷了,哪有什麼真心,朕也不想要她們的真心,隻要璿兒能全心對朕,足以!”
殷青璿揶揄道:“既然如此,皇上的臉色為什麼這麼沉,定是口不對心吧
夜景煜歎息道:“朕是瞧著天要黑了,心裡有些難過,七日對朕來說,實在是太長了
殷青璿笑著說道:“皇上可找些事做,就不會再想臣妾了,還有,臣妾已準備好了七桶水,皇上切要每日去金梧宮沐浴
夜景煜對此顯然沒什麼心情,聲音低落的說道:“自從情起於你,何事都無法讓朕分心
眼見宮中已掌起了宮燈,他扯出了一絲笑。
“罷了,朕不想你與人失約,這就送你出宮
“好
兩人牽著馬,卻誰都沒騎。
一路沉默著,來到了那處小院,同時站住了腳,相對無言。
殷青璿不想弄得猶如生離死别,便笑著說道:“送君千裡終須一别,皇上還是早些回吧,休沐之期已過,明日又該早朝了
夜景煜目光灼灼的瞧著她。
“不急,你去吧,朕在這看著你
殷青璿有些無奈,隻得朝裡邊說道:“前輩,我來了
柴門應聲而開,彷彿被某種氣體包裹住,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一個淡如清水的聲音從裡邊傳出。
“孩子睡了,莫要吵醒他
殷青璿低頭說道:“多謝前輩
那人又道:“進來
殷青璿對夜景煜點了點頭,便邁步進了屋。
那怪人坐在一架古琴邊,一頭白髮隨意的繫了一個髻,其餘的全部垂落在肩上,透著幾分灑脫與隨性。
而那古琴,正是殷青璿數日前彈過的鳳儀琴。
怪人身後的榻上,睡著舉著小拳頭的小南風。
看到孩子睡得小臉紅撲撲的,殷青璿頓時放下了心,這怪人也算說話算話,並沒有虐待孩子。
聽到腳步,那怪人抬起了頭。
聲音平平淡淡的說道:“不相乾的人速速離開,這七日,誰也不可再來
他的聲音並不大,卻猶如響徹耳邊,清晰無比。
夜景煜臉色微微一變,這人的實力的確強悍。
如今妻兒都在人家的手裡,即便他是九五之尊,也不得不放低姿態。
拱手道:“璿兒是晚輩的髮妻,還請前輩能讓晚輩留在此處
白髮男子聲音倏沉。
“老夫還能害她不成,還不退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