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閣主聲音一沉。
“夜景煜是老夫的外孫,如何不是聖音閣的人,他的意思,亦是老夫的意思。”
無論他如何看不上這姓夜的小子,卻也容不得外人多說半個字。
賀雲通道:“這話沒錯,你若真是崔宗主,亦不必藏頭露面,你我皆是江湖中人,看的是義,而非是臉。”
阿獅蘭緩緩地攥起攏在袖中的手指,今日之事若不好好處理,恐怕難以善了。
腦筋飛快轉動之際,夜景煜的手掌已朝他的胸口拍來。
“狗賊阿獅蘭,納命來!”
殷青璿也同時出手,並對阿獅蘭使用了掠奪氣運。
在她準備使用第二次的時候,腦中響起了係統的提示聲。
“技能不可疊加,不可重複對一人使用。”
殷青璿大概也能猜出會是這個結果,若是能無限對同一人使用,那她一根手指都不用動,那人就自取滅亡了。
一瞬間的功夫,阿獅蘭已感覺到了身體上的不同,甚至生出了一種虛弱之感。
這種感覺讓他驚駭不已。
難道是遭到了未煉化內力的反噬?亦或是殷青璿在不知不覺之間,給他下了無色無味的毒?
他飛身後退,卻覺背後一陣劇痛,彷彿被一個巨大的石碾重重的砸了一下,喉嚨一甜,頓時吐出了一口血來。
他強壓著翻騰的氣血,回身攻出一掌,這才看清,打自己的原來是肖閣主。
他明明就在自己的前面,何時繞到了他的身後?
究竟是肖閣主的武功進境神速,還是他的內力退步了?
阿獅蘭的猜測,基本上全對了。
肖閣主泡過靈泉浴,每日飲用的水也都是靈泉,他本就是習武之人,在此等神物的輔助之下,內力的進境,可謂一日千裡。
而阿獅蘭中了殷青璿的氣運掠奪,所有的能力都遭到了全方位的削弱。
他雖然吸收了眾多女鼎的內力,卻因沒有得到最後一重逍遙心法,始終都無法全部煉化,即便氣運沒有被奪,他也同樣不是肖閣主的對手。
晃神的瞬間,夜景煜的掌風已到了耳側。
阿獅蘭眼神一狠,既然身份已經暴露,那就拉上一個墊背的,老天爺既然讓他得不到殷青璿,那他就讓她痛苦一輩子。
內力飛速運轉,全都彙聚於掌上,隻聽碰的一聲悶響,阿獅蘭與夜景煜各退了三步。
一聲棉帛破碎的刺耳響聲從頭頂傳來,巨大的鬥笠已被夜景煜的內力震成兩半,罩在上面的厚重黑紗紛紛落地,一張年輕而又邪俊的面孔,映入了眾人的眼簾。
從來沒有人看過崔玉的樣子,但是正如夜景煜所說,逍遙宗建宗已有數十年,阿獅蘭的年紀,如何能是崔宗主。
寒刀門的門主不由大怒道:“好你一個黃口小兒,竟將我等玩弄於手掌之中,當真該死。”
昨日一戰,寒刀門死了弟子五十有餘,正愁無處發泄,得知此事,立即抽刀跳了出來。
接著又跳出了幾個小宗,有人想討好肖閣主,也有人是為了湊熱鬨,還有人就是單純的看不起逍遙宗,眾人心思各異,將阿獅蘭團團圍住。
肖閣主已站到了一邊,為兩個小輩壓陣,長長的衣袍無風自動,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夜景煜和殷青璿。
賀雲通也站到了他的身旁,目光在肖閣主的身上轉了一圈,心中有些納悶。
幾日不見,這老肖的內力似乎又精進了。
到了他們這個年歲,很難再突破身體的極限,想再更上一層樓,更是難上加難,莫非他在鐵牢中悟到了突破之法?
思量之際,耳邊響起了一聲清叱。
“阿獅蘭,明年的今日,便是你的祭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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