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混跡官場多年,想的深。
甚至也想過若是當時皇上跳水救了茵姐兒,當眾之下皇上看了女兒的身子怎麼也得負責,封個貴人什麼,可腦袋剛一熱,就想到女兒性子手段,還有隆科多未婚妻的身份,真入了宮,隻說佟皇貴妃就夠女兒喝一壺,皇上也不一定多寵愛。
不如當佟家兒媳婦,利益雖小了些,但更穩更牢。
何茵茵臉頰微紅,這還是阿瑪第一次誇她。
她不好意思的抿抿唇,透著欣喜羞澀:
“女兒當時沒想那麼多。”
赫舍裡大人聽了更覺得女兒難得,想了想,他道:
“那位尚小姐膽敢在宮宴上動手腳,估計是暗恨之前阿瑪彈劾尚大人的事。”他歎了一口氣:“說到底是阿瑪連累了你,我趕明上道摺子說一說這事。”
何茵茵連忙搖頭:
“阿瑪嚴重了,阿瑪秉公處事,若尚大人清白無辜,也不會受影響。”她頓了頓,絕口不提不上摺子的事,又補充道:“至於尚小姐膽大又魯莽,不顧忌家族,不僅自己,以後可能尚大人也要受連累。”
赫舍裡大人有些意外,以前覺得這個女兒寡言少語,呆板木訥,現在覺得可能是大智若愚,心思通透著呢。
欣喜之下,想到女兒幾個月後就要嫁人,他大手一揮,道:
“從公中出錢,讓你額娘再給你添個莊子,算到嫁妝裡。”
這話一出,赫舍裡夫人驚喜。
庶長房兩口子臉都僵了。
何茵茵眼睛亮晶晶的,趕緊道謝。
之後的談話何茵茵就不宜聽了,被赫舍裡夫人要求回院子修養,最近不用請安,莊子也會替她張羅,發現好的會通知她,何茵茵應聲退下。
……
佟府書房
佟國維捏了捏眉心,半響沉聲道:
“那個什麼秀香不能留了,差點給佟家招了大禍。”說完,看向隆科多,特意提醒一句:“你可别犯渾,為了一個女人惹得皇上不喜。”
果然是親阿瑪,就是瞭解兒子,知道他性子裡的軸性反骨。
隆科多本來沒把秀香放在心眼裡,就當是個玩意兒。
可從未婚妻一家,到額娘,連皇上都來阻攔他倆,現在阿瑪又這樣說,這不禁讓他起了反性,你們越阻攔,我越不從,甚至對秀香又重新有了興趣,於是道:
“阿瑪的意思兒子懂,兒子當著滿殿的面說要反省、整頓後宅,自不會空口白話,膽敢欺君。”
佟國維聞言點了點頭,可下一刻又聽隆科多道:
“所以才更不能直接打死或發賣秀香。”
他說的信誓旦旦,佟國維皺眉。
“兒子說整頓後宅,若直接打死或發賣,這不是成了皇上插手臣子家事,於皇上名聲有礙。”隆科多說的理直氣壯:
“兒子覺得就把秀香貶為通房,再派遣兩個規矩嚴厲的嬤嬤教導她,識得規矩禮數,兒子後宅其他幾個女人也一起學,再抄寫幾十遍女規女戒,到時皇上一問,我也有可以說的。”
佟國維聽了,思索片刻,拍板同意。
最後話題轉到佟惠棋身上。
“今日你二妹在宮裡的事你聽說了?”佟國維問:“你覺得皇上是不是有意惠棋?”
隆科多也覺得有可能。
佟國維話音一轉,又說了另一件事:“太醫傳話,你姐姐絕大可能懷的是個公主。”
“那阿瑪的意思?”隆科多試探的問。
“惠棋還是送入宮吧!”
“可皇上之前不還?”隆科多想到他親姐姐有些頭疼。
佟國維目光深沉:
“隻要有一絲可能就送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