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次完全是這兩人想太多了,何茵茵隻是覺得作為皇後雖然不在宮裡,但該有的姿態要擺出來。
不過她也因此敏銳的察覺到宜嬪和肅嬪的反應有些異樣,眼眸暗了暗,不禁聯想到康熙這段時間的細微變化,難道與之有關?
心中打了個問號,面上卻依舊溫和淺笑,時不時與人說話,殿內氣氛還算和睦,然而就在這時,一直默不作聲的僖嬪突然開口:
“臣妾覺得皇後孃娘完全無需羨慕榮嬪姐姐與三阿哥的母子情深?”
這突兀的話一出,殿內陡然安靜了下來,榮嬪與三阿哥的話題早已過去,僖嬪這時為何又話題重提?
僖嬪端坐在那,笑著面對眾人審視打量。
何茵茵心頭一動,有些明悟,面上卻好奇的配合問:
“哦,僖嬪妹妹為何這麼說?”
僖嬪面色不變,開口解釋:
“皇後孃娘身為大清國母,自是所有阿哥公主的嫡額娘,各位阿哥公主也是尊敬孝順娘娘,所以自當無需羨慕。”
然而這話一出,榮嬪等人卻臉上微變,皇宮中已經十年沒皇後了,大家各自養育著自己的皇子皇女,沒有誰想要自己的孩子叫别人額娘,自己這個生母卻推射一步。
甚至往大的說,以後她們的皇子皇女嫁娶,兒媳和駙馬敬茶那也是先拜見皇後,誰讓皇後才是他們正經的嫡額娘。
這件事其實早就在淑皇貴妃被冊封為後時就各自明白,可誰讓新晉的皇後第二日就離宮去了暢春園,至今隻在皇上壽宴時回來一次,而冊封禮則還要等從木蘭圍場回來時才舉行,所以她們對有皇後之事感觸還不深。
可僖嬪這話卻直接將這個被大家忽略的事實當眾提起,她們當然變色。
何茵茵眼睛微眯,沒有說話,因為她知道僖嬪的話還沒說完,果然引得眾人變色的僖嬪接著又道:
“皇後孃娘有各位皇子皇女的濡慕敬愛,自有一番母子情深,不過……”
話音一轉:
“娘娘還年輕,聽說太醫院最近奉了皇上的命令務必儘快恢複娘娘虧損的身子,連民間醫館也是熱鬨紛紛,看來皇後孃娘恢複身子的日子指日可待了。”
說到這,僖嬪掃一眼越發變色的眾人,悠悠的恭喜道:
“如此娘孃的身子一恢複,以皇上對您的寵愛,傳出孕信不是早晚的事,到時娘娘有了皇嗣,想來更能體會母子情深了。”
現場一瞬間靜的可怕,這件事宜嬪幾位一宮之位有所耳聞,但其他幾位貴人卻不知曉,此時聽到這話紛紛驚愕的看向僖嬪,又偷偷覷向皇後。
何茵茵卻心道果然如她猜,僖嬪問這話,應該是替太子,不,應該是赫舍裡氏嫡枝問的,畢竟她若誕下皇子,那就是嫡子,對太子威脅很大。
甚至說不得這副迫切想恢複身子的舉動,也有可能會被誤解成她對康熙的耳旁風,認為她終於露出真面目了
何茵茵難得有些啞口無言,難道她要解釋其實她一開始也對此一無所知,是康熙迫切想她恢複身子懷孕?
當然不能這麼回答,但她本人確實沒有生子威脅太子的意思,那便不容誤會發展下去,被她人鑽空子,造謠汙衊她。
於是聽完僖嬪的話後,她似是一怔,隨後苦笑著把手覆在自己腹部位置,低聲道:
“謝僖嬪妹妹吉言了,隻是本宮向來信奉子嗣隨緣……”
說到這,她收回手,看向眾人,眼波流轉間臉頰隱隱泛起紅暈:
“而且如妹妹所說,本宮還年輕,想多與皇上二人世界。”
何茵茵這副沉浸於愛戀中的小女人樣子讓眾人神情狐疑,但心中的警惕懷疑卻消了些,僖嬪眯了眯沒再說話,隨後又聊了幾句,大家等會還要參加家宴,便先告退。
……
等澹寧居恢複平靜後,何茵茵吩咐小草去一趟承恩公府。
“小草,你去把本宮新得的尹焞為《孟子》做的註解送去承恩公府給二弟用,再添些布料筆墨紙硯,若還有時間去看望一下秀文。”
小草接到娘孃的視線,心中會意,立刻領命退下,而一旁默不作聲的桃兒心頭一跳。
皇後孃娘竟然讓小草姐姐去看望秀文姐姐,小草姐姐可是親眼見到皇上壽宴上,她隱下秀文姐姐提醒的功勞被皇上皇後誇讚賞賜的一幕,若兩人聊天時聊到這事怎麼辦,那她不就露餡了?
在皇後孃娘身邊她發現娘娘很注重身邊人的品德和心性。
她該怎麼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