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這麼久,胖胖身上的傷早已康複,隻是那隻被戳瞎的眼睛無法痊癒,此時重新回到主子懷抱聞到熟悉的味道,它當即愉悅的瞄了一聲。
初夏的陽光還沒到灼熱的時候,時不時有微風拂過,花紅柳綠中,彩蝶飛舞。
亭子裡大病初癒的大小姐悠然的靠在長椅上,低頭順貓。
如此一幕,在公共的後花園中很快入了有心人眼。
隻見一位婆子朝著王姨娘院子去。
另一個小廝默默給大房遞了紙條。
……
赫舍裡赫奕今兒沐沐,前些日子因為家裡家外事太多,都冷落了新納的小妾,小妾都惱了他了,隻是走之前,瞥到書桌上一個拜帖腳步微滯,差點都忘了今兒他外甥要來拜訪。
不過看帖子上的時間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,勉強夠安慰他的小心肝了。
隻是剛出書房,就見張高壓抑著滿臉的興奮激動,快步走來。
“老爺,府中有貴客駕到!”
“哦,哪個貴客?”
赫舍裡赫奕捋著鬍子的神情漫不經心,眉頭卻皺了起來。
該不會是隆科多吧,怎麼提前來了?
然而下一刻聽到管家稟告皇上私訪。
赫舍裡赫奕一把扯斷鬍子:“誰?”
等把皇上迎進前院書房時,赫舍裡赫奕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,皇上居然真的私訪赫舍裡府了,好在他到底混跡官場幾十年,又出身滿族大姓,很快回過神,紅光滿臉的將皇上請上座,又讓管家上茶。
“皇上,粗茶一杯,忘您勿怪!”
所謂的粗茶其實是府中最好的普洱茶,但這茶是貢茶,上貢皇室後剩下的方能在民間販賣,自然與上貢裡特意挑出的最好茶葉不能比,所以赫舍裡赫奕這才這麼說。
康熙一臉溫和的接過:
“若普洱都是粗茶,那别的茶都不能入口了。”說著端起茶盞低頭戳了一口,那氣定神閒,誰能知道他的心早就飛到與這隻隔一個後院的某位小姑娘身上了。
赫舍裡赫奕心喜,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來。
也沒說朝堂的事,隻說些私人話題。
說著說著,康熙突然問:
“你家嫡子身子可好些了?”他語氣平和,像是在關心新近寵臣的家事。
赫舍裡赫奕一楞,顯然沒想到皇上會問這個,不過很快反應過來,拱手受寵若驚道:
“阿克敦已經大好,多虧皇上派的太醫,臣實在感激不儘。”
康熙放下茶盞,抬了抬手,溫聲道:
“愛卿是大清棟梁之材,朕隻是恰逢其會罷了!”隨後在赫舍裡赫奕激動恭敬中,似話家常一般說道:“說來朕也有嫡子,太子每次生病,朕就揪心難受,膽戰心驚,能理解你的心情。”大清皇室都尊嫡子為尊,你作為臣子還不上行下效?
赫舍裡赫奕心中一凜,不知為何總覺得皇上話中有話,面上卻一臉認同:
“皇上這話說到奴才心裡了,阿克敦……”兩人就著阿克敦的話題再次聊了起來。
過了一會康熙覺得時機差不多了,指了指赫舍裡府後花園方向,似隨口問:“那是哪?”
赫舍裡赫奕也正好搜刮肚腸說不出話了,聽到這話,下意識回道:
“那是府中後花園!”說完,靈光一閃,後花園緊鄰後院,那裡可是有一位待選秀女,若是能……想到這,不等康熙再引導,赫舍裡赫奕就腦筋一轉,提議道:
“皇上,奴才前段時間得了一盆極品綠牡丹在後花園,不知可有榮幸邀您鑒賞一番?”
康熙微妙的頓了頓,這正是他提前找好的藉口:
“好,去看看!”赫舍裡赫奕一喜,等康熙起身往外後,趕緊對一旁侍立的管家使了個往後院的眼色。
管家跟了赫舍裡赫奕幾十年,立刻明白了老爺的意思。
當即親自去二小姐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