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說的?”江以檸不服氣的問,“反正我是不會和你蓋一床被子的。”
傅程勳把手裡的書放在了床頭櫃上,一邊躺下蓋上原來的被子,一邊冷笑問她:“那在老宅裡跟我睡進一個被窩裡的女人是鬼嗎?”
“那、那、那是我不熟悉,才誤入你的被窩。”江以檸被他提醒,想到了之前被他摟在懷裡睡著,又被他握著腳丫曖昧的場景,臉登時一紅,連說話都結巴了。
傅程勳閉著眼睛,回她說:“那今晚你小心一點吧,别再誤入我的被窩了,這是你的地盤,你怎麼說都行。”
“你這個人——”江以檸被他的話噎得語塞,說得好像自己是故意進他被窩似的。
關燈躺下,黑暗中,靜悄悄的。
江以檸不知怎麼竟然還有點睡不著了,不知道是害怕自己睡著後鑽他被窩,還是這房子就孤男寡女他們倆人,她有些不敢睡。
她來來回回翻了幾次身,終於惹得傅程勳開口說話了。
“媛媛,你要再不老實睡覺,别說我給你踹下去!”他的語氣很不好。
江以檸悶聲說:“我睡不著。”
“在老宅,在你家睡得時候,也沒聽你說睡不著,工作中都能睡著。現在就我們倆,你跟我說睡不著?你想什麼我知道,快睡吧,我不動你!”傅程勳語氣冰冷,又帶著煩躁和不悅。
江以檸猛地轉身看他,黑暗裡也隻看到他個後腦勺,她解釋說:“我沒那麼想。”
“你要實在嫌我吵,那你去客房睡吧。”她又說。
傅程勳沒搭理她,她也沒再說話,閉著眼睛,胡思亂想。
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,就在江以檸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,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又把她給震醒了。
她下意識的摸向枕頭下,卻發現不是自己的。
身後,傅程勳聲音帶著被吵醒的怒氣接了起來。
“什麼事?”
靜謐的夜裡,掉根針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大,更何況近在身後人打電話的聲音。
“阿勳,你睡了嗎?”是秦明月的聲音。
“你說呢?”傅程勳反問,但明顯怒氣小了些,聲音也驚醒了些。
秦明月好像在電話裡笑了一聲,“阿勳,不好意思,這麼晚給你打電話,我沒想到你會睡得這麼早。”
“有事快說。”
秦明月沉吟了一下,問:“她在你身邊呢吧?要不你換個地方,咱們倆再說。”
“明月,我之前不說了嘛,你以後有事去找三哥,不要再來找我了。”清醒後的傅程勳聲音清冷地對她說。
“可是,這事我找程昱不合適,得找你。”秦明月語氣曖昧地說了一句。
江以檸聽得清楚,手捏著被子,耳朵豎的高高的。
好半晌,她也沒聽到傅程勳說什麼,不由的好奇扭身去看,不知道什麼時候,他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可不嘛,傅程勳沒說話,也沒聽到秦明月的聲音,可不就是掛了電話嘛。
這通電話徹底打消了二人的睏意,誰都沒再睡著。
半晌後,江以檸問:“你不好奇是什麼事嗎?”
傅程勳嗬笑了一聲,“她要跟我上床睡覺,你沒聽出來嗎?”
江以檸一怔,著實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,哽了一下,很誠實的回道:“聽出來了。”
她想到了上次半夜傅程勳離開的事,她問:“在老宅那天晚上你突然被電話叫走,就是跟她睡覺去了吧?”
“我沒那麼饑渴。”傅程勳回道。
嗯?那就是沒睡成?
“真的假的?喜歡一個人,不都是想要跟她睡覺嗎?”江以檸調侃地問,“其實,你跟我說實話我也沒關係,咱倆又不是真夫妻。”
“想聽實話?”傅程勳問,語氣帶著促狹。
“漫漫長夜,反正也睡不著,就聊聊唄。”江以檸天真地以為他要和自己探討探討。
傅程勳慢條斯理地轉過了身來,面對著她,一字一句地對她說:“按照你那麼說的話,那我現在挺喜歡你的,我想睡你!”
“啊?”江以檸無意他會這麼說,愣了一下,隨即害怕的身子往後躲去,“你别開這種玩笑,不好笑。”
“誰跟你說我跟你開玩笑了?我沒開玩笑。”傅程勳突然起來,胳膊支在她身側兩邊,俯在上面,笑著對她說。
江以檸的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子,隻露出一雙驚慌的眼睛,“你别鬨啊,剛才你可說了,不會動我的。”
“剛才是剛才,現在是現在。”
傅程勳戲笑地說,之後伸手緩緩地拉下遮擋住她臉上的被子,又譏笑的問:“怎麼,害怕了?”
江以檸雙拳抵在他胸膛上,觸到他那結實的肌肉,令她不自覺地吞嚥了一下口水。
傅程勳見她沒說話,又好奇地問:“之前和賀錦星交往的時候,和他做過嗎?”
“跟你沒關係,你起來。”她羞憤地去推他。
傅程勳半支著身子,雙手扣住了她的手腕,壓在了她的頭兩側。
“這反應,應該是做過了。”傅程勳肯定地說,黑亮的眼眸裡好像蓄著些不悅。
江以檸看他微沉的臉,說道:“是啊,做過了,怎麼了?你嫌棄我呀?我還沒嫌棄你呢,咱倆誰也别說誰。”..
傅程勳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,一聲哂笑,“想嗎?”
“跟你不想。”江以檸感覺危險越來越近,卻還是態度強硬的回答他,手腕還不服輸的掙紮了兩下。
這句“跟你不想”惹到了傅程勳,握著她手腕的手用力了兩分,疼得江以檸呻吟出聲。
兩人在黑暗裡對峙,聽著彼此的呼吸聲,誰都沒先動。
江以檸在心裡賭他不會動自己,他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很講信用的人,就算是睡,也會等到訂婚登記以後的。
果然,她賭對了。片刻後,傅程勳鬆開了她的手腕,躺了回去。
“快睡吧。”
江以檸鬆了一口氣,連忙轉過了身去。
他的聲音又從後面傳過來:“訂婚後,我再辦了你!”
我擦!江以檸咬著牙,憤憤地說:“不用你提醒。”
傅程勳從鼻子裡譏諷地一哼,沒再說話。
這一晚,就這麼過去了,江以檸心有餘悸,過了好長時間才睡著。
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依舊還是被腳上細癢的感覺弄醒的,腳丫也不再像往常涼冰冰的,被溫暖乾燥的大掌握在裡面,是挺暖和的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