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慨地喊了這位他從小疼到大的長孫,心裡也是五味雜陳,“錦鴻,爺爺問你,老二被暗殺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
“嗯?”賀錦鴻一怔,脫口便道:“這事,我不清楚。不是爺爺的人去查了嗎?
賀老爺子也沒客氣,沉聲直言問他:“不是你嗎?”
語氣嚴肅,給人一種緊緻的壓迫感。
車裡昏暗,遮掩住了賀錦鴻眼中的慌亂,他無聲地吞嚥了一下口水,強自鎮定地說:“爺爺,您在懷疑我?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?”
“真的不是你?”賀老爺子又問了一遍。
“爺爺,我是和錦南有些不愉快,可我也做不出對兄弟痛下殺手的事情來啊,那我不成豬狗不如了嗎?賀錦鴻說得真情實感,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爺爺看。
賀老爺子聽完,緩緩地睜開眼,扭過頭看著他,眼神複雜,叫人難以琢磨,一連說了三個“好”字。
賀錦鴻被盯得心裡發毛,要不是高智明親自去驗得屍,確定殺手斷了氣,沒了後顧之憂。此時看到爺爺這個樣子,他真的會以為爺爺知曉了一切。
唯一的證人,殺手已經噶了,再沒人會知道暗殺賀錦南這件事是他找人做的。
“跟方堃談合作的事,怎麼樣了?”老爺子轉了話題問。
賀錦鴻說:“最近一段時間,我都在尚都,沒太和方紹輝聯絡。這次我回來,打算好好談一談,爭取早日談下來。”
賀老爺子好像累了,閉著眼睛沒再說什麼。
賀錦鴻等了一會兒,直到聽到爺爺打鼾了,才放鬆身體,鬆了鬆領帶,往後靠去。
真是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裡。
現在整個海城上層商圈裡的人都知道他在賀家失勢了,今晚來的人都像躲瘟疫似的躲著他。
而他這一晚,就如三孫子似的,跟這個套近乎,與那個攀親戚,臉都笑僵了,也沒幾個人願意搭理自己。
“哎……”他沒忍住,發出一聲又氣又累的歎息。
賀錦鴻送老爺子回了家,給爺爺親自揹回了臥室。之後,他又匆匆離開了老宅。
聽著樓下庭院裡車子啟動的聲音,賀老爺子睜開眼,坐起來站到窗前,朝下看去。
這個他親手養大,一手調教出來的,最疼愛的大孫子,他越發變得不再是他,叫他越發的心寒了。
回想與賀錦鴻的種種溫馨時刻,老爺子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,傷心至極。
車子離開了老宅,他緩緩地又回到了床上,黎明前的黑夜,都等著給對方最後一擊,那就等著看,誰是最後的贏家吧。
如此平靜的過了兩個月,賀錦南與賀錦鴻相安無事,誰也沒去打擾誰。
就這樣,到了十二月底,再有幾天,就是元旦了。
這幾天,賀錦南天天在公司裡加班,不是做工作,而是練習跳舞,要在公司年會上表演的。
一眾高層領導,八九個人,被要求跳女團舞——呼聲很高。
領導們也沒含糊,爽快答應,湊成個舞隊,天天下班來練習。
這段日子,夏梔也沒閒著,元旦過後,就是爺爺的壽辰了,去年送的百壽圖,爺爺很喜歡。今年她打算送一幅《鬆鶴延年圖》
她畫工不如書法,所以提早好一陣子就準備了,現在畫完成了一半,還有一半需要慢慢繪製。
老爺子是內行,這幅畫她保證爺爺會喜歡,所以在繪畫上,她下了十足的功夫,想要凸顯自己的水平高。
隻為,再給自家老公掙個面子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