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隨手丟給你,你竟然還美滋滋地接下了,站住,看老子打不死你!”
“......”
徐安聽著身後呼呼作響的鞋墊,頓時有些頭皮發麻。
這屁股的傷還沒消腫,再捱上一頓,那他這半個月就别想見人了。
“爹,冷靜,冷靜......”
徐安繞著馬車跑,邊跑邊道:“老爹,這事對你們來說很難,但對我來說真沒什麼難度。”
他抬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,等徐驍停下來,他立即畫餅。
“老爹,你想啊,咱們武將現在都被這群文官搞成什麼樣了?”
“你還好,秦叔叔,牛叔叔他們都被懟成什麼樣了?那可是被懟成了孫子了。”
“這口氣咱能忍不?肯定不能,這一次隻要我將東虞使團給揍趴下了,你想想,是不是給咱們武將陣營狠狠地出了口惡氣?”
徐驍下意識地點頭,隨即手中的鞋立即向徐安砸了過去。
“小兔崽子,少給老子下套,老子特媽在戰場上給敵人下套的時候,你還在老子肚子裡呢!”
徐驍指著徐安,怒道:“打趴東虞使團?就你這京都第一紈絝,你拿什麼打趴他們?”
“真像張安世那狗崽子說的,你用錢去砸嗎?”
徐安立即仰起頭,嘚瑟道:“老爹,實不相瞞,你兒子我早就頓悟了。”
“如今整個大乾,詩詞策論,我敢認第二,天底下還沒人敢認第一。”
徐驍看著兒子一本正經的樣子,臉皮頓時抖了抖,心說你要是真頓悟了,老子這還天天的愁著怎麼給你擦屁股嗎?
“行,你頓悟了是吧,來,看到那顆樹杈了沒?你給老子賦詩一首,老子就信你。”
徐安順著徐驍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半截粗壯的枯樹杈露出牆來,應該是主人家運回來當柴火燒的,隻是還沒來得及劈。
“就這?簡單,老爹你聽好了。”
徐安揉了揉嗓子,道:“哎呀我的媽,好大一樹杈......”
徐驍的臉猛地抽了抽,你這叫詩?你殺豬吧你!
“老子打死你!”
不等徐安說完,徐驍騰空一躍出現在徐安的面前,拎著他的後脖頸丟進了馬車裡。
“老爹,老爹,我還沒作完,你等我作完先......啊......”
千言萬語,最終化為了一道劃破雲霄的慘叫!
......
後宮。
元康帝離開資政殿後,直接來到了皇後的舒蘭殿。
舒蘭殿的宮女太監連忙跪下行禮,元康帝正在氣頭上,手一揮冷喝道:“都給朕滾出去!”
一群宮女太監嚇得立即離開房間。
皇後安漪正在做女紅,咬掉手中的線,才抬頭看向元康帝,笑道:“怎麼了?誰又惹你生氣了?”
“除了張安世和秦德海這群人,還能有誰?”
元康帝臉色鐵青,冷哼一聲道:“原以為將趙斯打發去北狄,他們能老實一點,現在倒好,竟然還變本加厲了。”
“連事關國體的大事,竟然都成了他們打壓武將的手段,真是豈有此理。”
“看來三年前的血,還沒有讓他們警醒啊!”
皇後放下了手中的女紅,臉色也變得肅穆起來。
皇帝的心胸她是知道的,真正能讓他生氣的事情並不多。
上一次他這麼憤怒,還是三年前乾狄大戰後勤補給被人私自售賣,導致徐驍兵敗幽州的時候。
戰後追責,戶部到各州郡主官,幾乎被殺了一茬。
“是因為東虞使團的事?”
皇後起身,扶著元康帝坐了下來,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。
“東虞使團事關國體,一旦此次大乾輸給東虞,那天下士子恐怕都會一股腦湧向東虞,屆時,朕還怎麼選拔人才?”
元康帝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,茶水四濺。
“現在把東虞使團的事,交給徐安那混小子,不輸也得輸了!”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