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他聰明,帶著小果凍逃出來,現在還不知道被賣到了哪個山疙瘩。
她的兒子,這是經曆了多少波折。
他還那麼小……
俞曼殊越想越難受,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。
難受了許久,她才擦掉眼淚,回了房間。
轉了一圈,她沒看見顧明弦的身影。
人呢?
浴室裡傳來沙沙的水聲。
她皺眉走近,拍了拍浴室門:“你在裡面乾什麼?”
“我在洗澡。”
“醫生不是說了傷口不能碰水?你一個人怎麼洗得了。”
“沒事,我就簡單的洗一洗。”
“别洗了,你趕緊出來。”俞曼殊擔心他牽扯到傷口,不允許他在裡面折騰。
“很快的。”顧明弦沒聽她的。
“顧明弦,我給你兩分鐘,趕緊出來。”俞曼殊有些生氣。
兩分鐘後,顧明弦穿著浴袍,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。
俞曼殊看著他這臉色,更生氣了:“你是不打算好了?”
“我是醫生,我自己有分寸。”
“我看你是仗著自己醫生的身份為所欲為。”
“我哪有……”
“趕緊坐下,我看看你肩膀上的傷口。”俞曼殊拉著他坐到沙發上。
掀開浴袍,肩膀上的紗布紅了一塊。
“果然開裂了。”俞曼殊氣不打一處來,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:“真是胡鬨。”
顧明弦被她打得身心舒暢。
俞曼殊對他有脾氣了,這是個好跡象。
“不礙事,要不了我的命。”他笑著安慰。
俞曼殊聽他這麼說,不由得加重了手裡擦藥的力度。
“嗷——”顧明弦疼得嗷嗷大叫。
“叫什麼?你不是不怕疼的?”俞曼殊嘴裡訓斥,手裡不自覺的輕了不少。
顧明弦喘了口氣,悄咪咪的抬頭看她。
她的臉很好看,嫵媚中夾雜著一絲清純,全然看不出她是個兒子都十歲了的女人。
“你……”俞曼殊垂眸,剛要和他說話,就看見他這滿含愛意的眼神。
她怔住。
顧明弦伸手,握住她的手,將她拉近自己。
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際。
她的心跳猛然加速,咚咚咚的跳個不停。
顧明弦清晰的聽到了她的心跳聲。
那麼的激烈,激烈得有些不正常。
以防她心臟病發作,他不得不鬆開手。
她反應過來,急忙往後退。
動作太過突然,她沒注意身後的沙發,差點摔倒在地。
顧明弦眼明手快的拉住她:“站穩了。”
她反應過來,尷尬得咳了咳,躲避著他的眼神,指尖顫抖的拿起紗布:“坐著别動。”
“好。”顧明弦應下,真的老老實實的坐下不動了。
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,讓他也不好受。
繼續接觸,隻會更難受。
包紮完,俞曼殊要走:“你自己注意休息,我回去了,明天還得去趟總部。”公司那邊的事,她得交代清楚。
“你去吧,我明天要去趟H國,楚河的後續律師會安排,你隻需要配合就好。”
“你得好好修養。”
“這點傷真的不礙事,放心吧。”顧明弦笑著繼續道:“如果你實在不放心,和我一起去也行。”
“我才不去,傷在你身上,隨便你怎麼做,反正疼的又不是我,走了。”俞曼殊離開。
顧明弦看著她的背影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……
國內。
幾個醫生在辦公室開會,討論36床的治療計劃。
蓋倫的面色有點凝重,實話實說:“這人情況挺不好。”
溫雲喬緊了緊手裡的筆。
連蓋倫都說不好,那就是真的不好。
“我手裡有個病人,除了心臟衰竭這一項,其他都和他的情況差不多,你們可以看看他是怎麼接受治療的,不過……這個病人要求保密,你們看過就好,不要泄露病人的隱私。”蓋倫找到那人的病例,給大家看。
溫雲喬看到那個病人的名字,心裡本能的咯噔一聲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