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是警局,你還擔心有人傷害我不成?他們這些警察又不是吃乾飯的,放心吧,你還有其他的事要做。”
“我現在天天呆在家裡,還能有什麼事給我做?”
“律師啊,你不是要給我找律師?”溫雲喬看向許禾,朝許禾使了個眼色。
許禾立刻心領神會:“阿姨,這個律師是非常關鍵的,您與其呆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不親自去挑選靠譜的。”
向玉覺得許禾說得有道理,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時間浪費在這裡。
經過溫雲喬和許禾的輪番說服,向玉終於答應了和許禾他們一起離開。
瀋海看著溫雲喬鎮定的臉,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,他不悅出聲:“你要是求一求我,說不定我能減輕追究你的責任。”
“不必了,讓孫聞浩以後小心點,他乾的那些齷齪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,總有暴露的時候。”
“不知悔改。”瀋海看出溫雲喬是塊硬骨頭,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,和警察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。
溫雲喬被帶進拘留的房間裡。
房間裡隻亮著一盞昏暗的燈光,人都不怎麼看得清,還瀰漫著一股亂七八糟的味道,不知道關過多少人。
她靠著牆角坐下,將自己蜷縮成一團。
周遭都十分安靜時,她那顆強裝鎮定的心才開始顯露一絲恐懼。
這一回,不知道會怎麼結束,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職業?
許禾能聯絡上傅晏清嗎?她走的時候都忘記要傅晏清的聯絡方式了,但她相信許禾有辦法弄到他的聯絡方式。
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。
應該是不會的吧,他這次的項目那麼重要,白天忙得訊息都沒一個,隻有晚上才能有一些空閒時間。
自己出事,他直接派律師過來是最快最省事的辦法。
溫雲喬不求多少,她隻希望傅晏清不要因為這件事生自己的氣。
她疲憊的歎了口氣,直視著那盞昏暗的燈。
不知道現在幾點了,傅晏清有打電話給她嗎?
要是打不通她的電話,他會不會擔心,會不會著急?會不會打電話回家問陳媽?
可陳媽也不知道她遇到什麼事了。
她抱緊自己的手臂,心中異常思念傅晏清。
想聽見他的聲音,想看見他的笑容,想聞見他身上熟悉的氣息……
可她再想也沒用,她現在被拘留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,也無法聯絡外面的人。
她隻能靜靜的等待著那個來接自己離開的人。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睡得迷迷糊糊的溫雲喬突然聽見關門聲。
她心裡一跳,猛然睜開眼睛,赫然看見一個身材壯碩的女人站在門口。
女人也在看她,眼神似乎有些凶狠。
溫雲喬心中感覺不妙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著這個女人。
女人隻是站著不動,她不知道女人心裡在想什麼,主動試探著開口:“你好,你也是被拘留的嗎?”
“是。”
“為什麼被拘留?”
“打架。”女人說著朝她走了過來。
她急忙扶著牆壁站起身,滿臉警惕的看著這個女人,強裝冷靜的開口:“真巧,我也是。”
女人來到她面前,上下打量著她。
她被看得寒毛直豎:“你,你想乾什麼?”
“看看你經不經打。”
女人這話無異於直接承認了她是來乾什麼的。
溫雲喬慌亂的心瞬間鎮定下來。
她也直視著女人:“那人讓你暴揍我一頓還是讓你把我打殘打死?”
“隻是讓我教育教育你。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讓你來教育我?”
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,但她沒有糾結:“我隻拿錢辦事。”
“我把他兒子捅進醫院了。”溫雲喬嗬嗬笑了起來:“拿手術刀捅的,知道我為什麼有手術刀嗎?因為我是醫生,我清楚人體構造,知道人的痛覺神經分佈在哪裡,還知道怎麼捅能讓人痛得在地上打滾還隻算輕傷。”
女人被溫雲喬這話嚇了一跳,腳步不自覺的後退。
溫雲喬乘勝追擊:“他讓你來打我一頓,無非是他拿我沒辦法,我最多被拘留幾天,罰點款離開,但你不一樣。”
“那個渣男打了我閨蜜我才捅他的,我要是被人打了,那就不是簡單捅幾刀的事。”
女人之前沒有和醫生打過交道,不知道醫生還有這種能力,瞬間被嚇得手有點抖,好似那刀子已經捅到了自己身上。
但她也很快反應過來:“你現在被拘留在這裡,身上什麼工具都沒有。”
“我可以秋後算賬啊,别想著打了我還能順利隱身,我這人睚眥必報,誰讓我不痛快我都會加倍還回去,而且……”
“我老公看不得我受委屈,他馬上就會派人來帶我離開,所以你最好想清楚,是想賺那點錢,還是想以後過上東躲西。藏的生活。”
女人這回成功被溫雲喬嚇到,退離到另一邊,開始眼神警惕的看著溫雲喬。
溫雲喬嘴角微揚,笑容愉悅:“這才對嘛,我好你也好,各自呆在自己的區域互不打擾。”
女人沒說話,隻是一直看著溫雲喬。
溫雲喬重新坐下身,臉上是放鬆的神態,神經卻一直緊繃著。
她的忽悠漏洞百出,隻要女人仔細的想一想就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,到時候恐怕就拖不住了。
她一邊祈禱女人被自己嚇得不敢多想,一邊祈禱有人能趕緊來救自己。
這女人一身腱子肉,她絕對承受不了幾拳。
然而一個小時都沒有,她的擔憂就發生了。
女人突然站起身,怒氣沖沖的朝她走過來:“你敢騙我。”
溫雲喬心裡一跳,她自知自己不是女人的對手,急忙伸手護住自己的腦袋,防止女人傷到自己的頭。
可疼痛還沒落下,外面就傳來開門的聲音。
女人急忙停下打人的動作,裝作若無其事。
溫雲喬睜開眼睛,疑惑的看向開門的人。
“溫雲喬,出來,有人來找你了。”警員大聲呼喊溫雲喬的名字。
溫雲喬心裡一喜,急忙站起身,看向一臉不甘的女人:“我沒騙你。”說完往門口走去。
經過安靜的長廊時,溫雲喬忍不住往窗外看了眼。
天空中翻起了魚肚白,馬上就要天亮了。
這個點來找自己的,應該是傅晏清的律師吧,反正不可能是傅晏清,他在那麼遠的地方出差,又那麼忙。
可她還是忍不住期盼來見自己的人是傅晏清。
她想他了,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。
隻是機會太過渺茫。
她強壓下心中的期盼,邊走邊告訴自己來見自己的人隻會是律師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