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你們鳥群說在藍家的那個道士,就住在道堂中。”雲晚意將一旁精緻的點心往前推了推,道。
“這些等你回來享用,切記要小心謹慎,遠遠打探情況不可靠近,那道士極有可能很厲害!”
二禿子雖然不情不願,但看那碟子精美的點心,還是從視窗飛出去了。
恰好,藍家的下人端來熱水,伺候洗漱。
這邊剛結束,二禿子又回來了。
“查到了?”雲晚意掩好門窗,問道。
二禿子飛到桌子上,啄了一塊點心乾嚼,說話聲音不太清楚:“查到了,就是個牛鼻子老道。”
“瞧著四五十的樣子,在視窗寫字,我本想飛近些看看,卻又不敢,隻能回來。”
“沒别的異常?”雲晚意又問。
二禿子喝了一口水,搖頭道:“沒看到,他在寫字,還能寫出個什麼異常來?”
“算了,你先吃。”雲晚意帶著立秋往屏風後走。
立秋小心翼翼道:“夫人若是不放心,不如奴婢去那邊瞧瞧?”
雲晚意立刻按住她道:“我們剛來,那邊若是耳聰目明,也該聽到了風聲戒備。”
“你現在去隻會打草驚蛇,不好。”
主仆二人歇下。
藍田煙院子的燈燭也熄滅了,周遭一片寧靜。
夜半時,外邊忽然下起了大雨。
雨來勢洶洶,打在房頂上稀裡嘩啦一片。
雲晚意總覺得哪兒不對勁,猛然從帷帳中坐起。
就著閃電,她看到帳外,竟然立著一個人影!
雲晚意倒抽一口冷氣,從枕下摸出貼身的姮之玉。
屋內漆黑,沒了閃電後什麼也看不見。
她屏住呼吸,外邊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。
下一個閃電出現時,那道黑影早就消失,彷彿一切都是她的夢一樣。
“立秋?”等了很久,雲晚意試探著叫道:“你在嗎?”
“夫人,您怎麼了?”立秋聽到動靜,起身掌燈,問道。
屋內有了亮光,雲晚意懸著的心稍落:“你可有察覺到屋內進來人了?”
“夫人做惡夢了吧?”立秋打起帷帳,道:“這會子正下大雨,若有人進屋定會留下痕跡。”
“您瞧,不管是窗戶還是門邊,都沒有任何雨水的痕跡,可見沒有人來。”
雲晚意穿好衣裳,起身看了幾眼。
的確如立秋所言,屋內沒有任何水跡。
雲晚意不放心,起身拿著燈出去轉了轉。
斜風驟雨,廊下打濕了不少。
但,就在正對著床榻的窗戶下,赫然有一個不甚清晰的腳印!
“果然有人!”立秋看到印子後大駭:“定是那道士,我們不去探他,他反而來咱們這兒了!”
“我們是客,豈能容許這等事發生,我這就去叫藍家護衛來!”
“别!”雲晚意深吸一口氣,四下打量,道:“叫了又能如何?”
“那人許是察覺我清醒,早就跑了,且人敢來,必不會留下痕跡,白白折騰一趟。”
“是與不是,明早再說!”
“可那人身份不定,這麼下去,後半夜不用睡了。”立秋帶著不安,道。
雲晚意一頓:“安心睡,今晚他不會出現了。”
雖有雲晚意這句話,後半夜立秋還是沒能睡得安穩。
一早起來,她就頂著一雙烏青的眼。
早膳後,藍田煙見到她,忍不住打趣:“是不是我家裡睡不慣,你倒是像守了一夜似的。”
立秋趕緊道:“不是,昨夜忽降大雨,奴婢沒睡著。”
“不是就好。”藍田煙轉向雲晚意,道:“今日什麼時候施針?”
“你要是方便,現在就可。”雲晚意麪上倒是沒異常,語氣也平平常常。
藍田煙一頓,旋即拉住雲晚意的手:“現在怕不成,府上的道人等下要做法事。”
“我們一家都要到場,向夫人,你既然在府上,不如一併去看看。”
雲晚意早晨還在想,要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去見一見那道士,現在就有人遞上機會!
她笑了笑,道:“既是道人做法,我推脫就是對道家不尊了,會不會打擾你們?”
“不會!”藍田煙眨眨眼,笑著道:“不滿夫人說,我總覺得那勞什子道人,就是存著坑蒙拐騙的心。”
“别瞎說!”藍田玉恰好進門,聽到這話,嗬道:“小心被娘聽到,又要罵你了!”
“向夫人才不是長舌婦。”藍田煙頓了頓,問道:“你來做什麼?”
“道法要開始了。”藍田玉敲了敲藍田煙的額頭,道:“還不過去,娘那邊已經等著了。”
一行人這才動身,朝道堂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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