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前腳想到辦法,後腳就有人通報鎮北王來了。
雙喜忍不住打趣道:“王爺定是聽到流言,前來為您解憂,還未嫁入王府就能得王爺如此,嫁過去還得了啊,要星星都給您摘下來。”
“連主子也敢打趣。”雲晚意雖然在斥責,臉上卻帶著笑:“你近來越發沒規矩了,既然閒的沒事,去錦繡閣瞧瞧夏至進展如何。”
雙喜吐吐舌頭,一溜兒煙似的跑了。
“您得好好管管了。”寒露搖著頭,也很無奈:“雙喜這丫頭最近口沒遮攔的,在萃蘭苑還好,就怕惹上别人。”
“就是個單純的小丫頭。”雲晚意無奈的笑笑。
看到如今的雙喜,難免想到前世。
前世她一路走到頭,也就雙喜對她真心真意,沒有任何目的,連命都是為她沒的。
可惜前世她並未保護好雙喜,這一世若能無憂無慮,也算填補前世的虧欠。
府上有喪,常景棣直接來的萃蘭苑。
對外,是說腿疾忽發。
大寒把常景棣推到門口,就按照吩咐守在院子裡了。
常景棣轉動輪椅進門,瞧著雲晚意,開門見山直奔主題:“外邊的流言,可是你放出去的?”
“王爺聰明。”雲晚意並不意外他來,如實道:“關於蘇錦非我生母,的確是我放出去的,可蘇錦的死因,不是我。”
“和我想的一樣。”常景棣鬆了一口氣,道:“你打算如何?”
“還是那一招。”雲晚意眨眨眼,笑道:“他們要利用流言對付我,我自然以同樣的方式反擊,就看誰更頭疼。”
“王爺來的正好,上回托王爺打聽的事如何了?”
常景棣一頓:“你說的是哪一件?”
雲晚意也被他的話說的一愣。
她在不知不覺間,已經麻煩他很多次了嗎?
常景棣見她的神色不對,生怕又變作疏離,趕緊改口道:“逗你玩的,你說的是你們府上老太太,和無上皇的事吧?”
“對。”雲晚意正色道:“我懷疑老太太當年離開上城,和無上皇有關,且還有無上皇給老太太封賞的和寧居士。”
“當年無上皇膝下有一位公主叫做苧荷,和寧,苧荷,我懷疑這兩者有關。”
“你的懷疑沒錯。”常景棣說著,朝立秋幾人道:“你們出去守著,别讓人靠近院子。”
婢子們都出去後,常景棣凝神,道:“本來沒有流言的事,我今日也要來找你,從你同我說起後,我回去曾讓人秘密打聽。”
“傳聞多年前江湖曾現藏寶圖,裡面的寶藏富可敵國,但缺少一把至關重要的鑰匙才能開啟,而老太太雲慧心,對無上皇奉上了這把鑰匙。”
“這把鑰匙是雲家的傳家寶,雲慧心背離家訓,未婚有孕,為避禍端所以用祈福的名義離開上城,同時,雲家的太老爺被封為淮安侯,且子嗣同享殊榮。”
“等等。”聽上去太複雜了,雲晚意滿是疑惑:“雲家的傳家寶是老太太獻上的,她既有身孕,又怎麼會被送走?”
“還有,封賞的為何是上城雲家的太老爺?”
常景棣緩緩搖頭:“大幾十年過去,知道真相的宮人都死了,就這些訊息還是從傳言中得來,真假難辨。”
“我派人去找連慒去了,連慒是三朝老臣,興許知道些什麼。”
雲晚意:……
不得不說,他們還真有點默契在身上。
雲晚意也派人找連慒去了,為的是打探連玨的事。
“現在隻能耐心等待。”常景棣見她沉默,繼續道:“連慒還不一定說。”
“等吧。”雲晚意撫著眉心,道:“我總覺得老太太對上城雲家有恨,又對林州雲家好的太過分。”
“按照王爺所言,當初她離開上城時帶著身孕,若平安生下,極有可能雲鼎天或雲鼎天的爹,就是那個孩子!”
要真如此,事情就麻煩了!
“别愁眉苦臉。”常景棣伸手在她另一邊蹙著的眉心點了點:“這些事,我會幫你查清楚。”
“小姑孃家家多笑笑,你笑起來很好看。”
雲晚意臉色一紅,避開他微涼的指間,綻出一個笑意:“好。”
“這才對。”常景棣收回手,重新轉動輪椅,道:“等下要進宮看太後,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起身拿過一個玉瓶子遞給雲晚意道:“我給王爺準備了點東西。”
“這是?”常景棣接過玉瓶,隻覺得觸手生涼。
“太後身上的不對勁是因為蠱蟲。”雲晚意帶著擔憂道:“以防萬一,我給王爺也準備了些防備蠱蟲的藥。”
“蠱蟲還能防住?”常景棣打開玉瓶子看了眼,裡面是一顆通紅的藥丸。
“能。”雲晚意眨眨眼,道:“不過這藥煉製十分不容易,隻得了一顆。”
“好。”常景棣收好玉瓶:“你近來憔悴,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些補品,等下給你送來。”
外頭的流言,遠比幾個婢子傳回來的要難聽。
常景棣的馬車行在路上,沿街都能聽到大家在議論淮安侯府:
“你們聽說了沒,淮安侯府二小姐並非親生,而是養女!”
“二小姐鳩占鵲巢,做了多回錯事,還曾偷盜大小姐的胭脂水粉,多次陷害大小姐,早就該死了。”
“話說回來,傳聞大夫人並非重疾暴斃,而是被大小姐害死的,大小姐也不是她親生的!”
“嘖嘖,這淮安侯府還真夠亂的,不過這大小姐要名有名,要才有才,殺人做什麼,是不是弄錯了?”
“唉,你們不知道,我有個親戚在淮安侯府裡做事,據說大小姐不是大夫人的孩子,被接回來後,常遭虐待。
也是可憐人,她不忿之下,毒殺了大夫人,如今訊息都被封鎖著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,大小姐不是德善堂的大夫嗎,她怎麼會殺人?”
“就是因為是大夫,才查到她頭上去,行醫之人,隨便弄點毒藥就能殺人,唉!”
“這也太可怕了,隨隨便便就把人給殺了。”
“大小姐即將成為鎮北王妃,真要殺人了,那這婚事還繼續嗎?”
“看不出來,這行醫之人向善,大小姐竟如此狠辣,往後這德善堂還能信嗎?”
“……”
大寒瞧著主子越發冷沉的臉色,低聲道:“爺,流言似乎有人在故意引導,用不用我們出手乾預?”
“晚意自己放出去的,自有定奪。”常景棣緊緊捏著珠子,道:“我們乾預太多,倒是壞了她的計劃。”
“隻需要叫人把她毒殺蘇錦的事,稍微改一改說辭……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