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晚意細嘗著果茶,暗自感歎他們真的在用心對付她。
隻可惜,他們機關算儘,不知她承玄門醫術,甜草這種毒,對她而言毫無用處!
“小姐,用不用將秋分發賣出去?”寒露低聲請示道。
“不用,蛇才剛露頭。”雲晚意又喝了一口茶,微眯起眼:“等七寸出來,我們再下手。”
“這幾日,你們隻需要小心秋分,不讓她做别的手腳,免得再出錯。”
寒露點點頭,眸光中帶著淩厲。
一旁的小滿被屋內的氣氛嚇得直接跪在地上,帶著哭腔道:“小姐,奴婢對您忠心不二,求您明鑒。”
“你這麼害怕做什麼?”雲晚意放下茶杯,失笑道:“膽子未免也太小了。”
“奴婢和她同住一屋,害怕被牽連。”小滿苦著臉,道:“要不,奴婢先從那屋子搬出來吧?”
“沒事,我分得清忠心與否。”雲晚意扶起小滿,道:“你性子沉靜,極少說話,往後繡工方面,我打算交給你。”
小滿受寵若驚,道:“奴婢一定好好努力,不辜負小姐的希望。”
“好了,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去做。”雲晚意頓了頓,道:“秋分要與人相會,必是在半夜。”
“你將這個找機會放在她的茶水中。剩下的,什麼都不用做。”
她邊說,邊從一旁抽屜中取出一包藥粉,遞給小滿。
小滿的手有些顫抖,但還是接過來,鄭重其事的點頭:“奴婢一定會做好,您儘管放心。”
“這會兒秋分估計被雙喜叫走吃糖糕點心。”寒露想了想,道:“你去正好,别讓她知道。”
小滿捏緊藥粉包出去,屋內,隻剩下雲晚意和寒露。
寒露關起門後,小聲道:“小姐是怎麼懷疑秋分的?”
“她身上帶著雲柔柔喜歡的熏香味。”雲晚意冷笑道:“秋分想到香味這一層,還故意用香膏蓋過。”
“可惜,雲柔柔身上的味道,就如同刻入骨髓,隻需要一點,我都能聞到。”
“她倒是聰明,您對她們這麼好還背叛,真是白眼狼。”寒露憤憤道:“不過您為何交給小滿去做,奴婢瞧著雙喜是個忠心的。”
“交給雙喜更靠譜,小滿膽子小,怕是要壞事。”
雲晚意又喝了一口果茶,細細滑過舌尖:“小滿啊,也要試探。”
一連幾日,雲家又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不止蘇錦雲柔柔母女,雲懷瑜兄弟兩人,還有雲家二房的人,全部沒有任何動靜。
雲晚意又享受了幾日清閒,直到那日老太君吃過藥後忽然昏厥。
洪鐘上門看過後,斷言是中毒所致。
雲家一時間亂了套,雲恒益更是大發雷霆,讓人去叫雲晚意過來。
恰好藥鋪裝修完後,請雲晚意去定藥鋪名字,耽擱了時間,一晃中午後才回雲家。
雲家不知雲晚意的去向,派福伯守在門口等。
雲晚意回來時,福伯已經等了一個時辰,人都凍僵了。
迎到馬車前苦著臉,道:“大小姐,您可算回來了,老太君一昏就不醒,侯爺正在發脾氣找您呢。”
雲晚意聽到這話,隱約猜到了些許,吸了一口氣道:“祖母的藥一直是我配的方子,抓藥熬藥全是紅霞嬤嬤親力親為。”
“他們為了對付我,竟然能做到這份上,真令人髮指!”
寒露也反應過來,驚詫中帶著鄙夷:“老太君對他們這麼好,真下得去手啊,也難怪以前那些對付您的手段也能使出來!”
“去看看,我倒想知道,他們能做到什麼地步!”雲晚意沉著眉眼,道:“你回白梅苑,在我妝匣子裡取那個粉色的琉璃瓶來。”
靜園裡面全是隱隱的哭聲,還夾雜著雲恒益的暴怒:“那小孽賬呢,還沒回來嗎?”
“去找,翻遍上城也要把人找出來,她不是有新宅子嗎,去那邊也找找,害了人難道就這麼算了!”
雲晚意在窗戶外聽著叫罵,蹙著眉進去:“祖母本就病著,侯爺這是要做什麼?”
“做什麼,你還敢問我!”雲恒益抄起桌上的藥碗狠狠砸向雲晚意:“你害得祖母隻剩下一口氣。”
“她對你這麼好,為你不惜和全家作對,你呢,恩將仇報,竟然給她下毒,你個野蹄子,良心被狗吃了?”
雲晚意等他罵完才道:“侯爺怎麼就認定毒是我下的?你親眼看到的?”
“老太君的藥全是你一手操持。”蘇錦擦了把眼淚,質問道:“剩下就是紅霞嬤嬤。”
“紅霞嬤嬤是老太君的陪嫁丫頭,悉心照顧老太君多年,難道還會害老太君?”
蘇錦話音落下,其他人的指責跟隨而來,連狡辯的機會都沒給她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