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我先去換身衣裳,你們也别在這呆著,叫人看守就是。”
常景棣跟在她身邊,一直默默無言。
等進門洗漱換衣時,他才低聲道:“我覺得藍田煙的話有幾分道理,萬一這閒空大師用的苦肉計呢?”
“畢竟我們趕到的時候,隻有他一人在那,沒有惡龍的痕跡!”
“他自己出手無法造成那般傷痕。”雲晚意換好衣裳,繫著腰帶,頭也不抬,道。
“而且要是苦肉計,代價太大了,他自己說惡龍黏液帶著無解劇毒,你也看到了,他傷口附近有不少。”
“說是無解,到時候如何圓謊?”
“但他不是常人。”常景棣提醒道:“他不需要自己動手,幻化出利爪對自己下手就是。”
“你在察看傷勢的時候,我曾感受過,那周圍有靈氣湧動的痕跡。”
雲晚意動作微頓。
有使用靈氣的痕跡,卻沒惡龍的氣息留下,這本身就很奇怪。
常景棣繼續道:“你是姮晚也好,是雲晚意也罷,骨子裡都是善良的,就比如今日。”
“我叫你回來休息,你忍著不適也要繼續追查惡龍,閒空和尚傷後,你卻先一步要回來救治他。”
“或許,閒空大師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用苦肉計,他知道你會想辦法,治好他那些個劇毒燎泡。”
千年前的玉姮宗,醫術就是出了名的厲害。
雲晚意拉著他坐在桌前,歎道:“便是有奇怪的地方,我也不能坐視不理,不敢去賭那個萬一。”
“現在的我們需要幫手,他的陰陽鏡對我們而言,還能用得上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”常景棣輕聲道:“我隻是想提醒你,一定要保持戒備。”
雲晚意嗯了一聲,歎道:“先穩住他的傷勢吧。”
閒空大師的傷非比尋常,普通人用的藥材,隻能幫助他肉體癒合。
如他之前說的劇毒黏液起的燎泡,壓根毫無辦法。
雲晚意沒有處理,更不敢擅自戳破。
用藥後,閒空大師昏昏沉沉睡著了。
這一日,又毫無進展可言。
第二天早晨,雲晚意去給閒空大師換藥。
他的傷口依舊猙獰駭人,絲毫沒有收斂的跡象,尤其是那些個燎泡,從昨日的黃色變成了黑色。
“凡間的藥物,對他的傷勢完全無用。”雲晚意猶豫著,跟常景棣道。
“昨日行鍼時我特意注入了靈氣,居然也一點兒作用都沒起,他那傷勢多半是真!”
常景棣凝神道:“你還是相信他的身份?”
“嗯。”雲晚意點了點頭,又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,但放任不管,他的傷勢必然惡化。”
“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?”常景棣眉峰緊蹙:“你注入靈氣都沒用!”
雲晚意沉吟片刻,低聲道:“我想請你幫我找白梵出面。”
“白梵?”常景棣一頓,旋即明白過來:“你想要借用神翼宗的神之羽翼?”
雲晚意嗯了一聲。
“神之羽翼是神翼宗的法寶,就如你的姮之玉,我的重羽扇。”常景棣下意識道:“他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不試試怎麼知道?”雲晚意下定決心,道:“他不願意見我,這也是最好的藉口。”
“白梵心善仁慈,不會坐視不理見死不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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