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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鳶被他這陰沉的眼神看得有點兒心慌，“我又不拆穿你，你大膽追求所愛，又沒錯。”
宋知南還是陰沉著一張臉。
他長相英俊，眉眼五官都找不出絲毫缺點。
可此時，他氣場一沉，眼神冷冽地掃過來，讓做了千年厲鬼的程鳶，都有點兒心裡發怵。
“你不會想殺鬼滅口吧！”
“宋知南，不至於吧！”
“追求一個對象，很正常啊！”
宋知南：“……”
程鳶一步一步地往後挪動。
她不是打不過宋知南，隻是……
氣場低了不少。
等她快要飄出臥室的時候，一直沉默的宋知南突然開口了，“你那個封情瓶，是從哪兒弄來的？”
程鳶步伐停住，疑惑看著宋知南，“什麼？”
“我喜歡上了一個人。”明明是一句表白的情話，可從宋知南的嘴裡說出來，帶著咬牙切齒的森然。
屋子裡沉寂了幾秒。
程鳶唰的一下飄到了宋知南面前，睜大陰森的瞳孔，語氣也透出了幾分不可思議，“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變心說得這麼理直氣壯，你不喜歡楚螢了，你跑到我這兒來生氣乾什麼？”
“又不是我讓你變心，又不是我讓你喜歡别人……”
程鳶的聲音漸漸小了，“你懷疑是封情瓶的作用？”
宋知南譏諷笑了一聲，“我不是楚家那群人，我知道自己心裡喜歡的人是誰。”
程鳶：“……”
一時之間，不知道是該吐槽宋知南嫌棄楚家人，還是該吐槽他信心十足地說喜歡誰。
不過涉及封情瓶，程鳶不得不重視起來。
“這個封情瓶是我偷的。”
宋知南：“……”
“是從一個老道的墓葬裡面偷的。我活著的時候，知道他做過封情瓶，就猜想他會不會死了之後帶到墓裡面去，沒想到他還真的把它當做陪葬品。”
宋知南問道：“老道？幾千年前的老道？”
“對啊！是陰陽家鄒衍的後人，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，但是都稱呼他為沖霄子。”
“他術法高強，喜歡做一些法器。”
沖霄子？
宋知南記住這個名字，又問道，“你知道封情瓶的有什麼副作用嗎？”
程鳶搖頭，“沒聽過。沖霄子的法器，通常情況下，是不會出問題的。”
通常情況……
也就是說，還有異常情況。
宋知南站起身，雙手負背，走到了陽台，看向外面。
他一身氣場壓人，程鳶乖巧的坐在椅子上，雙手規規矩矩地擱在膝蓋上。
如果不是那雙詭異的瞳孔，任誰看了，都會覺得她是一個文雅的姑娘。
等了好一會兒，還是不見宋知南說話。
程鳶試探性的開口，“那個……你為什麼確定是封情瓶的副作用呢？”
宋知南：“……”
雖然宋知南依然背對著她，但是她察覺到他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直。
“人的感情是很難預料的。”她輕聲道，“誰變心之前，都沒想到過，自己會變心的。”
相愛的時候，都認為自己能和對方相守到老。
可到了半路變心了，誰也沒有想到過。
宋知南還是背對著對程鳶。
程鳶繼續道：“你和楚螢感情不深，甚至可以說，沒有任何感情基礎，你喜歡上别人，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。”
“就是楚螢，她也能理解的。”
宋知南慢慢轉過頭，面無表情地看著程鳶，“楚螢不能知道。”
程鳶：“……”
她知道宋知南的意思。
楚螢對男女之情原本就沒有多少期盼，對宋知南或許會有那麼一點兒異樣。
可一旦她知道宋知南有了另外喜歡的人，楚螢肯定會毫不猶豫清理那一點兒異樣的。
“但是，如果不是封情瓶的作用，我覺得楚螢有資格知道你的感情問題。”她可不想幫著男人騙楚螢。
宋知南面色嚴肅，“我隻喜歡楚螢。我對……的感情，是因為封情瓶造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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