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亦塵對銀鈴的指責充耳不聞,抬腳間就來到男人的身邊,黑色皂角靴踩在男人的胸膛,居高臨下目色冰冷,質問道,“你真是來救人?”
“當然!”男人毫不遲疑回答著,面上極為屈辱道,“在下隻是好心想要救小姐,沒想到卻被你們當做别有用心的人,往後這種事情,在下再也不會插手了!”
他臉上被冤枉的屈辱極為真實,就連銀鈴都替他感到不值。
明明是好心救人,卻被人誤解,要是自己再不為公子說話,定會讓公子懷疑自己做好事到底是好還是壞。
一旦信念產生動搖,這會毀滅一個人的。
銀鈴不願意見到自己的恩人,被毀掉信念,堅定的站在他的旁邊,與他一同反抗藍亦塵,“他救沒救我,我自然是最清楚不過,藍公子若隻是路過這裡,請趕緊離開,别傷害我的恩人!”
男人眼底的屈辱消散了幾分,感激又慶幸道,“還好小姐明事理,沒有誤解在下。”
銀鈴見他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容,心裡也舒坦了許多。
“說你蠢,你還真的蠢到底。”藍亦塵依舊沒有因為他們的話而產生動搖,隻在銀鈴說完話後,更加輕蔑的瞥了一眼銀鈴愚蠢的模樣。
被人賣了,還要給人數錢。
這種蠢女人隻會拖人後腿。
銀鈴臉色頓時黑了下來,要不是她打不過藍亦塵,現在真的想撕爛藍亦塵的嘴。
正當她準備繼續反抗藍亦塵時,藍亦塵勾唇,森冷的殺意毫不掩飾展示出來,房間內的溫度也驟然下降,銀鈴渾身的汗毛都顫栗起來,渾身上下叫囂著害怕跟恐懼。
她牙齒不住打顫,彷彿又回到幾年前,看到大火吞噬草廬的樣子。
一幕幕一樁樁,她從來沒有忘記過。
現在這段記憶更是深刻入骨,她盯著藍亦塵的脖子,即便自己打不過藍亦塵,但隻要她撲上去,死死的咬住他的喉嚨,他極有可能會死在這裡!
她想報仇!
“看清楚,你的恩人到底是誰,”藍亦塵沒有注意到銀鈴的目光發生變化,皂角靴用了幾分力氣,踩得男人痛苦蜷縮,他才淡然彎腰,將男人臉上薄如蟬翼的面具撕了下來,先前溫文爾雅的男子,頓時變成普普通通,眼睛也小的眯成一條縫的醜男,許是因為常年帶著面具,男人的臉色蒼白無血色,在見到藍亦塵輕而易舉揭下他面具,男人心猛地一跳,他有種感覺,他又要栽在盛京了。
藍亦塵很滿意的看著自己傑作,勾唇,“看清楚了嗎?他還是不是你的恩——”
“噗嗤”一聲,碎裂的瓷片捅入肌膚的悶哼聲在房間內極為清晰,藍亦塵隻感覺後頸處一股股溫熱的血不斷的流淌下來,他伸手摸了下,觸及到滿手的溫熱血液,他眸色冷如冰,目光落在紮的銀鈴滿手血的瓷片上,他悶哼一聲,奪過她手中瓷片,兩指彈射間,那塊細碎的瓷片便插入地上男人的脖頸處。
他的力道又重又快,精準割破男人的頸部大動脈,男人捂著脖子僅僅隻能發出嗬嗬痛苦掙紮聲音。
眼神裡充滿不敢置信,即便他被抓到牢房中,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死。
而現在死亡的感覺那麼真實!
他害怕了,但更多的是後悔!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