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不過這點事情罷了。
白河在後面看的嘖嘖稱奇,他就沒看過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,藍亦塵是第一人。
這種狠人,幸好能被剋製,否則肯定會惹出大麻煩的。
“走吧,我們需要你幫忙進宮。”司夜雲也不跟藍亦塵多繞彎子,直接說道,藍亦塵挑眉,“進宮?攝政王府的令牌,應該可以直接進宮吧?”
“當然能進,但沒有禁衛軍的令牌,就算進去,也無濟於事,”司夜雲眼睛彎彎,直言不諱的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。
反正進宮後也得說出來,倒不如現在就直白點。
藍亦塵當下雙手環胸,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司夜雲,這張粗獷的臉完全看不出司夜雲的相貌,但那雙靈動的眼眸狡黠如狐狸,眼底的算計卻又明明白白的放在明面上,讓人想拒絕,都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他微眯了眯狹長的眸子,目色裡的笑意越來越冷,高大的身軀微微俯身,逼近司夜雲的臉,聲音幽冷如冰,“你就不怕,進宮後,我讓他殺了你嗎?”
話語中驟然閃過的殺意,冰冷入骨,精準的鎖定身前的司夜雲。
仿若她隻要稍微一動,那是無儘深淵。
司夜雲眸色的冷了下來,眼皮掀了掀,看到那雙狹長眸子時,眸色不動,但手腕卻微微動了下,一把精緻小巧的槍便自袖子滑落到手中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,“那到時候你猜,是誰動手的更快。”
就算有千軍萬馬,她也根本不會懼怕的。
白河看著兩人對峙的畫面,心都提了起來,這兩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,要是在這裡打起來,他根本顧及不上宮裡的事情,甚至還得現在將鳳瀟喊回來才行。但好在,藍亦塵不是傻子,目光在看見小巧手槍的瞬間,眸底的冷意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。
變臉一樣換上了笑意,“都是一家人,借個令牌而已,不必見外。”
司夜雲不置可否冷笑一聲,手心中的槍收回袖子中,聲音沉冷,“既然沒有意見,那現在就可以出發了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藍亦塵聳了聳肩,抬腳就跟上司夜雲的步伐。
甚至還有心情回頭看了下恍恍惚惚的白河,“你不去嗎?”
歡快的語氣,彷彿去的不是深潭般的皇宮,而是三人一同郊遊般輕快。
白河恍惚了一下,才點頭,“去,當然去。”
把皇宮當郊遊的經曆,他當然得去,否則日後想起今天的事情,肯定會後悔的直拍大腿。
……
白河調動了一批人馬,還有現在在城東小院接受治療的病人混入人群中,暗暗的將這群被北芪帝蠱惑的人給引到皇宮前,哪怕隻引到一部分,也給鳳瀟緩解了極大的壓力。
隨後三人便快馬加鞭來到皇宮。
司夜雲抬頭看著跟南嶽完全不同的皇宮風格,心中卻感慨了一瞬,不管什麼模樣的皇宮,都是吃人的巨獸。
吞噬著上位者的良心,也滋生了下位者源源不斷的野心。
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繞不開皇宮,爭奪的一切無非也都是這些。
“走吧,先去長秋宮跟那蘭溪彙合。”藍亦塵再進皇宮,有了攝政王府的令牌,就完全不在乎皇宮守衛,大搖大擺的進去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