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中幾位將領陡然間都不在意軍中的流言蜚語,但軍醫們卻很在意。
他們一心就是為了救人,根本沒其他想法,現如今受了王妃的恩惠,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誣衊王爺,又誣衊王妃定是在北芪不乾淨了才會被王爺所棄,他們氣的鬍子都翹起來,第一天尚且能忍下去,假裝聽不見,耐心縫合豬皮,第二天豬皮縫歪了一些,第三天沒人縫進去,第四天,孫軍醫怒了,扔下剛到手的新鮮豬皮,以孱弱身軀跟滿嘴胡說八道的士兵打了起來,幸好那士兵知道孫軍醫身子骨脆,不敢下手太重,否則孫軍醫這次起碼得躺床上半個月才能起來,但即便如此,也鼻青臉腫,見不了人。
司夜雲是在連續五個軍醫都不來找她的時候,才發現這個事情,她愕然了一瞬,旋即哭笑不得,這些軍醫們固執卻又有些可愛,“他們還在營帳中休息?”司夜雲詢問另一個張軍醫道,張軍醫點頭,同樣氣憤不已,“要不是他們衝的快,我也想上去揍那群人。”
居然敢汙衊王妃,真是太令人氣憤了。
司夜雲哭笑不得,“不必理會這些事情,王爺既然沒有徹底處理這件事定是有他的想法,你們管不了那麼多張嘴的。”
張軍醫當然知道這個道理,但不妨礙他依舊很氣憤。
“帶我去見他們吧。”司夜雲也不是想說服張軍醫,隻是詢問了一聲,就讓張軍醫帶她去見捱打的幾人。
軍醫們的待遇還算不錯,但也僅此而已,相比較别人的大通鋪,他們是三個人一個營帳,司夜雲方一走進去,就看見眯著腫起眼睛的孫太醫幾乎將眼睛懟上豬皮,任何且耐心的縫合著。
一連幾日的縫合下來,他的縫合術已經好了許多,雖然還是比不上司夜雲,但起碼能拿得出手了,對此他很滿意。
“孫軍醫,傷勢還沒恢複好的話,就不要再練習了,否則傷了眼睛得不償失。”司夜雲溫聲勸了一句,眼睛對一個醫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她提醒了一句。
孫軍醫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顫,將手中的豬皮一扔,僵硬的身軀捂著被子就想鑽下去。
司夜雲攔的快,哭笑不得道,“我都知道了,您又何必躲著。”
“咳,老夫不是因為您才跟他們打架的,是他們話說的老夫不滿意。”孫軍醫諾諾道,一把年紀還跟人打架,傳出去,他都覺得丟人,因此他可不想王妃心中歉疚,畢竟這是他們自願的。
旁邊兩位同樣受傷的軍醫也紛紛點頭附和,“對對對,和您沒有關係,是他們不對。”
司夜雲心中仿若一陣暖流劃過,溫溫暖暖的。
雖然她不肯收這些軍醫當徒弟,但他們卻早已將自己當做師傅護著,以他們的方式保護自己。
這種人如今真的很少了。
她眸色軟了下來,溫聲道,“我知道,我也知道來給你送藥的。”
她從懷中拿出幾瓶傷藥放在桌上,又檢查了下個人的脈象,針對脈象又給出幾瓶藥,叮囑了後,才離開這裡。
望著灰暗暗的天空,她心情也沉了了許多,已經好幾天了,北芪應該快忍不住出手了吧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