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慌,跟方才見到賀琳被打的憤怒是截然不同的。
就像,前者是從他心口生生挖出一塊心頭肉,
但後者卻像是别人強加給他的疼痛,他隻是應付任務。
賀琳見到軒轅靖暴怒,眼底有些委屈道,“我是怕她傷害您。”
她隻是擔心靖王被司夜雲傷害,才突然出手的。
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。
“你!”軒轅靖虎目暴怒,正準備發怒,喉頭也湧起一股腥甜,眼前一暈,直接昏了過去。
“王爺!”賀琳驚訝出聲,忙疾步上前將軒轅靖接住。
而被軒轅靖扶住的司夜雲,則被她直接扯開。
司夜雲腳下不穩,摔倒在地上,看著賀琳滿眼緊張的將軒轅靖抱在懷中,
她擦了擦唇角溢位的鮮血,眼底冷意越來冷凝。
“王妃,您沒事吧?”甲一左看右看,急的都成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。
他現在關心王爺也不對,關心王妃也是錯。
不論怎麼做,都要得罪一個主子。
“先將他帶走,亥時來尋本王妃。”司夜雲聲音沉冷下來說道,
方才軒轅靖的神情和發病的情況有些不對勁。
她心裡有個猜測,但得等問過甲一之後才能確認。
甲一得到王妃的吩咐,才放下心,按照命令帶著王爺趕緊離開,
賀琳也想跟上,
但軒轅靖身後的其他侍衛將她攔了下來,繃著臉義正辭嚴道,“賀小姐,您的身份不妥,請回吧。”
賀琳眼底都快冒著火了,她的身份哪裡不妥了?
等靖王娶了她,她就是靖王妃!
提前照顧靖王有什麼問題!
這些人真是太沒眼力見!
但侍衛完全不理會賀琳的話,將人攔住後,才追隨甲一的方向離開。
司夜雲被鳶尾和銀鈴扶起來,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賀琳,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笑道,
“賀琳,你知道藍亦塵為何恨我,卻不直接對本王妃下手,而是對軒轅靖下手嗎?”
“什麼?”賀琳不清楚司夜雲為什麼忽然這麼問,
但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?
她隻知道藍亦塵是在幫自己就可以了,
至於藍亦塵想做什麼,跟她有什麼關係?
司夜雲見她什麼都不知道,唇角泛著一抹輕蔑的嗤笑道,“晚上你就知道為何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司夜雲讓鳶尾扶著自己離開,
她得回去養傷,還得想清楚軒轅靖剛才奇怪的地方。
她沒時間在這裡耗著。
“等等,”賀琳見她要走,立刻攔著她們,眼底不滿命令道,
“你别走,封哥哥還被你關在牢中,你快將他放了!”
“放肆!”鳶尾見賀琳依舊不識趣,不顧自己受了內傷,強行出來,想要教訓賀琳。
司夜雲攔著她,不讓她再動手,免得傷勢嚴重,
她微眯著眼眸看著賀琳倨傲的臉,眼底有些厭惡跟噁心,“封愷為何被關在牢中,你最清楚,就算今日,本王妃放他一馬,也遲早會因為你而出事,你若是不想害他,就離他遠一些。”
語落,她不想在跟賀琳多說一個字,命暗衛將人拖開,
帶著鳶尾跟銀鈴便離開了。
留下賀琳氣的雙目通紅,
封愷自己說要幫她報仇,但是報仇的辦法不對,才讓司夜雲知道,
這一切跟她有什麼關係。
她什麼都沒有做!
封夫人站在門口處,看著賀琳發怒的樣子,眼底也有著一抹沉思。
封愷再這麼跟賀琳來往,或許真的會惹事。
尤其是,靖王妃根本不像是會被人任意拿捏的人,封愷莽撞之下,徹底惹惱對方,說不定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。
到那個事情,一切都晚了。
隻瞬間,她再看賀琳時,眼底也隱隱有著幾分疏離。
彼時,
一處普通的小院子中,
藍亦塵正看著面前壇中的毒物廝殺,等著新的蠱毒出現,忽然他的背後彷彿被人打了一掌,
體內氣血翻湧,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。
他身體前傾,將罈子撲的摔碎在地上,整個人摔在地上。
半晌才緩過來,咬牙切齒怒道,
“誰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