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應該是一句很正經的話,但從周義嘴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。
鄭翩躚隻是朝他點了點頭,沒有出聲,接著就轉身往二樓洗手間的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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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翩躚在洗手間裡補了一下粉底和口紅,剛將口紅蓋子合上,便聽見了身後傳來的男聲:“今天這條裙子不錯啊。”
鄭翩躚被這冷不丁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,臉色一白,手裡的口紅“啪嗒”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“嚇到你了?”周義往前邁了一步,彎腰替她撿起了地上的口紅,笑著凝著她的嘴唇,“這顏色還挺適合你的。”
鄭翩躚雖然沒多少戀愛的經驗,但不至於純到連曖昧的話都聽不出來。
更何況周義在她心裡的形象基本上已經定型了,她總覺得他每句話都很輕佻。
面對這種人,鄭翩躚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:“適不適合都跟你沒關係。”
她冷冷地伸出手,“口紅還我。”
“這是在誇你,”周義把玩著口紅,絲毫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,他微微俯身靠近她,看著她眼底的冷漠和不耐,有些傷心,“我還以為,我們算朋友了呢。”
鄭翩躚無心在這裡和他糾纏,拎起包繞過他就要走。
周義直接抓住她的手腕。
鄭翩躚的目光更冷了,“放開我。”
周義:“好,但你先别走,聽我把話說完好麼?”
他沒有強迫,很快便鬆開了她的手,並且將口紅遞到了她的包前,從邊沿塞了進去。
“其實我這次過來是跟你道歉的。”周義往後退了一步,看著鄭翩躚的眼睛說:“之前誤會你和你哥的關係了,說了不少不合適的話,我的錯。”
鄭翩躚微微愣了一下。
實在是沒想到周義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情道歉——因為她從來沒覺得這算什麼誤會,況且,她怎麼樣,真的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。
不過周義的態度很誠懇,鄭翩躚不好再懟他,便“哦”了一聲,“沒别的事的了吧,我走了。”
“還有,”周義勾起嘴角,朝她露出一個微笑,“你畫畫很厲害。”
鄭翩躚:“謝謝。”
她說完就走了。
周義這次沒攔她,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後,低頭撚了撚手指,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剛剛握她手腕的觸感。
真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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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廊的拍賣要持續一週的時間,鄭凜敘工作忙,沒辦法每天過來,但鄭翩躚對這次活動很上心,基本上沒課的時候都在畫廊待著。
活動的第三天,鄭翩躚再次在畫廊見到了周義。
周義今天穿著一身運動服,上面是淺藍色的連帽衫,看起來像是剛運動完的。
鄭翩躚看到周義之後,習慣性地往他身後看了一眼,空的。
周義:“别看了,我一個人來的。”
鄭翩躚:“你有事?”
周義:“正好在附近打球,完事了就順路過來看看。”
他的視線往裡頭看了一眼,“你這畫賣了不少啊。”
鄭翩躚:“還可以。”
周義:“帶我進去逛逛?”
“我嫂子快生日了,她喜歡油畫,你給我介紹介紹唄。”他的藉口信手拈來。
鄭翩躚不知道他話是真是假,出於禮貌還是帶他去畫廊二樓走了一圈。
樓上基本上都是油畫,有她的,也有其他人的作品。
周義停下來,側睨著旁邊的鄭翩躚,冷不丁地說:“你有點嚇到我了。”
鄭翩躚:“什麼?”
周義:“沒想到你這麼拚。”
他誇得很誠懇,“也很有天賦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