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走,餐桌上的氣氛就沉寂下來了,誰也沒再搭理誰。
會議結束已經夜裡十一點了,沈晚瓷困得直打哈欠,連咖啡都壓不住,眼睛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,眼尾紅紅的,看上去格外乖巧可憐。
聶煜城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開了車……”剛走進辦公室,沈晚瓷就看到了還坐在她椅子上的薄荊舟。
他慵懶的靠著椅背,半垂著眉眼,燈光在他身上投映出明暗交替的陰影,形成了一幅等待的畫面。
沈晚瓷蹙眉:“你怎麼還在?”
會議進行了三個小時,他就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?
薄荊舟似乎剛睡醒,聲音裡還帶著淺淡的睡意:“手痛,開不了車。”
這話一聽就是藉口,還十分敷衍。
沈晚瓷:“那你怎麼來的?”
“陳栩開的車。”
她沒說話了,在辦公桌櫃子裡拿了包就要走,聶煜城的秘書叫住她:“晚瓷,能不能麻煩你把聶總也一起送回去?聶總今天是直接從機場過來的,沒開車,我最近天天加班,女朋友跑了,再不去追就要跑遠了。”
薄荊舟的視線淡淡的落在他身上:“……你工資多少?”
整天這麼賣力的給上司拉皮條!
小秘書結結巴巴道:“八……八千。”
薄荊舟沉默,陳栩的工資果然給高了。
聶煜城的目光一直在沈晚瓷身上,她看上去困得不行,眼睛裡全是熬夜過後的紅血絲,連說話都在一個勁的打哈欠,“不用了,我等會兒還有個國外的視頻會議要開,你早點回去休息,最近幾天都可以不來公司。”
他伸手,像以前那樣寵溺的摸了下她的頭:“不過最好找個代駕,别疲勞駕駛。”
薄荊舟盯著他那隻碰過沈晚瓷腦袋的手,臉色冷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的狗爪子剁下來,說話就說話,還動手動腳。
沈晚瓷的車就停在聶氏門口的街道上。
她剛打開車鎖,手裡的車鑰匙就被薄荊舟給拿了去,男人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的手指,有點燙。
“你乾嘛?”
“你困成這樣,我怕你直接開到隔離帶的觀景樹上,明天還得陪著你上社會版頭條。”
“如果真那樣,你也可以選擇直接撞死自己,那樣就算你上了,也是蓋著白布或者打著馬賽克,沒人能認出你,也就不丟臉了。”
她說完就徑直轉身去了副駕駛,薄荊舟在原地站了兩秒,才朝著駕駛室走去……
而不遠處,簡唯寧沒想到自己來這裡和人吃個飯,居然會這麼湊巧碰到薄荊舟,她面上一喜,正要邁步朝著他走過去,卻見他轉身上了一輛十幾萬的破車。
那車肯定不是薄荊舟的,但他卻坐進了駕駛室,看樣子不止沒有半點嫌棄,還挺高興。
簡唯寧和他隔著一條馬路,就算過去也追不上了,而且她隱約看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似乎坐著個女人,她往左邊走了一段,與車頭齊平。
駕駛室這邊的車窗沒關,薄荊舟背對著她,傾身靠近副駕駛,那女人的身影被他完完全全擋住,隻露出一點衣角和髮絲。
兩人看上去像是在……接吻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