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這一句,越淩寒不再停留,抱著許知意徑直走出了包廂。
身後,徐澤淵的臉色有些蒼白,雙唇顫抖,眸中掌控一切的得色,被輕微的恐懼所取代。
華國諸人......越淩寒一句話,如鋼刀一般,正中他的心脈。
越淩寒可以將許知意帶去K國,隱形埋名,可是他徐澤淵如何能夠做到?
許青蘅是許家的家主,年少便是許家的少家主,性情剛烈,手段淩厲,天生的上位者。
他除非是抹去她所有的記憶,否則以她的性格,她就算是忘記了對他的仇恨,願意和他好好生活,但她也不會做籠中鳥,而是如獵鷹般翱翔四方,在商界馳騁。
他曾經最愛她的獨立剛強有主見,現在卻是最怕這一點,怕他很難在把她圈起來養。
她接觸外面的世界,那麼,許家所有的變故,總有一天會有傳聞傳到她的耳中。
寧為玉碎的她,又該如何選擇?
徐澤淵閉上眼。
他不敢想象,也無法去想象這一幕。
越淩寒嘲諷他,是對的,他即便是勝了,也將永遠提心吊膽,恐懼她會得知許清茗夫婦之死的真相,得知許知意出事的真相......他即便是勝了,也還是一輩子,活在了許清茗的陰影之中。
指骨捏得咯吱作響,徐澤淵咬緊牙根,渾身是止不住的顫抖。
為什麼?
為什麼他還要活在許清茗的陰影之下?
為什麼許清茗死了這麼多年,仍舊陰魂不散,連他的女兒都能給他帶來危機感!不!不行!他一定要贏!他一定要奪回傾城娛樂,一定要許青蘅的眼裡心裡,都隻有他一人!流言蜚語敢傳,他就敢滅!誰敢多向青蘅吐露半個字,他就割了他們的舌頭!等這兩天後,華國許家顧家幾乎都歸於他的掌控之下,翻手為雲,他有何懼?
再次睜開眼,徐澤淵眼中的所有的恐懼和猶豫都消失不見了,剩下的隻是堅定與冰冷。
他要做的事,沒有人能夠阻攔!拿出手機,徐澤淵撥通了一個號碼,冷凝著聲問道:“有夫人的訊息了嗎?”
“還,還沒有......”電話那頭傳出緊張的聲音。
徐澤淵的眸光瞬時一冷,帶了幾分暴躁與戾氣,道:“自己去刑堂領罰,換下一批人!什麼時候找到夫人,你們什麼時候再出來!”
“先,先生!”
電話那頭傳出驚恐的聲音,卻像是不敢辯駁一般,值得老老實實道,“好的,謝先生留情......”掛斷電話,他冷笑了一聲。
可不是他留情?
不然這幾個人都命就都别想要了!都是廢物,這麼久了看不住人也找不到人,都是廢物!他一腳踹在了桌山,桌面上許知意用過的咖啡杯摔落在了,發出刺耳的碰撞聲。
僅一瞬間,地毯上便被咖啡汙漬和玻璃渣弄臟。
似乎是看到有東西在自己手中毀滅,徐澤淵這才像是舒了一口氣,面上的神色和緩了許多。
敲門聲響起。
這個點才來敲門,自然是來找他的。
徐澤淵平複了下情緒,轉過身,淡淡道:“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