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虹被打懵了一下,很快就嘲諷道,“被我說到痛處了?”
楚恒目光陰冷,“你不用在這跟我耍嘴皮子,你應該知道,你現在小命就在我手上,要殺要剮都是我一句話的事。”
季虹身體哆嗦了一下,人要說不怕死是不可能的,最主要的是季虹知道楚恒真的會乾出那種事,楚恒之前一直在找她,季虹相信楚恒絕不是因為對她有感情而尋找她的下落,相反,對方恐怕早早就抱著弄死她的想法,因為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。
和楚恒做了那麼多年夫妻,要說誰對楚恒最瞭解,那非季虹莫屬,不管楚恒再怎麼小心謹慎以及懂得偽裝自己,在跟自己多年的妻子面前,楚恒也不可能完全將其自己的秘密都隱藏起來,至少表面上清正廉潔的楚恒,暗地裡其實有巨大的違法違紀問題,雖然楚恒隱藏地很深,但作為楚恒的妻子,季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。
但季虹以往對這種事並不是太上心,因為她覺得楚恒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,可能也需要打點一些關係,所以季虹反倒覺得挺正常,真正讓季虹對楚恒心灰意冷並且看清楚恒這個人,無疑是因為楚恒和章梅的事,這讓季虹徹底對楚恒死了心。
楚恒這一巴掌將季虹打懵了,過了一會,季虹才緩過來,神色淡漠地看著楚恒,“你現在是不是就想弄死我?”
楚恒冷冷道,“你說呢?”
季虹沒說話,就這麼和楚恒對視著,哀默大於心死,她早就對楚恒絕望了。
兩人沉默了一會,楚恒開口問道,“你這些年跑哪去了?”
季虹道,“這重要嗎?不管我跑哪去了,現在不是都已經落在了你的手裡。”
楚恒臉色拉下來,“你失蹤的這幾年,是不是一直和喬梁保持著聯絡?”
季虹抬頭看了楚恒一眼,沒有回答,算是間接默認了楚恒的話。
楚恒臉色愈發陰沉,咬著牙根問道,“那你是不是和喬梁說了什麼?”
這是此時楚恒最想知道,也是他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。
季虹嗬嗬笑道,“你覺得呢?”
聞聽季虹此言,楚恒心頭一顫,接著又憤怒起來,再次打了季虹一巴掌,“老子問你話,你就好好回答,别跟老子陰陽怪氣。”
季虹抿著嘴,楚恒的冷漠無情她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,對方對她這個妻子打起來根本沒有半點手軟,季虹隻恨之前自己還念及那麼一點夫妻情分,從沒想過去檢舉楚恒。
“說,你到底有沒有和喬梁說什麼?”楚恒大聲質問道。
季虹沒吭聲,她沒和喬梁說楚恒的一些違紀的事,但她這會絕不能說實話,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實話,更有可能小命不保。
見季虹不說話,楚恒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著,以他的行事手段,將季虹弄死是一了百了的事,但季虹失蹤了這麼些年,竟然一直跟喬梁有聯絡,這讓楚恒擔心季虹有沒有跟喬梁說過什麼,如果有的話,那他就要問清楚季虹說了哪一些,這樣他才能及時作出補救,這或許也是季虹現在在他眼裡還能活著的一個理由。
“楚恒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你在外人面前雖然隱藏得很好,但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,你自己最清楚,不是不報,時辰未到,我勸你還是早點去自首。”季虹突然說道。
聽到季虹的話,楚恒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,“我命由我不由天,老子這輩子註定能爬得比誰都高,誰要是礙著我的路,老子就弄死誰。”
季虹怔怔地看著楚恒,輕聲呢喃道,“你沒救了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剛進入體製的時候,你還是那麼陽光正派的一個人。”
楚恒咧嘴笑道,“那是因為那時候還沒嘗過權力的滋味,不懂得權力的美妙。”
季虹沒說話,楚恒早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楚恒,又或者說,兩人多年夫妻,她就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楚恒這個人。
“季虹,我最後問你一次,你到底有沒有和喬梁說什麼?”楚恒咬牙問道,這是他心裡最關心的事。
“你猜。”季虹依舊笑嗬嗬地回答著。
楚恒氣得差點吐血,惱火地又打了季虹一巴掌,這一次,直接打得季虹嘴角出血。
季虹沒吭聲,楚恒打得越狠,越讓她死心,如果下次再碰到喬梁,她絕對會將自己知道的楚恒那些違紀違法的事一股腦告訴喬梁。
不過看到楚恒此刻那種著急的姿態,季虹沒來由有一種痛快的感覺,楚恒越是想知道,那她就越不說,她知道像楚恒這種嗜權如命的人,現在最怕的估計就是能威脅到他官帽子的事。
就在季虹暗自想著的時候,楚恒突然道,“我猜你什麼都沒跟喬梁說。”
楚恒的話讓季虹臉色一變,隻是很快又趕緊掩飾過去,佯裝平靜道,“那是你自己猜的。”
這次輪到楚恒嗬嗬笑了起來,盯著季虹道,“你若是早就告訴了喬梁什麼,喬梁恐怕已經報複我了,特别是他現在在紀律部門工作,要做一些事更方便,但他卻沒有任何動靜,說明他啥也不知道。”
季虹儘可能平靜地說道,“你怎麼知道喬梁啥也沒做?你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,你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做什麼?”
楚恒冷聲道,“你不用嚇唬我,你以為就你那點道行還能在我面前班門弄斧?”
季虹低下頭,不敢讓楚恒看到自己害怕的表情,如果楚恒斷定她啥都沒跟喬梁說,也許真的會殺了她。
生死之間有大恐怖,沒有人會不怕死,特别是季虹還這麼年輕,她還有大把的人生沒有享受,她其實也怕死,這是人之常情。
就在兩人互相對峙時,門外,那趙江岩推開門,站在門口喊了一聲‘楚主任’。
楚恒聞聲走了出去,看著趙江岩,眉頭一皺,問道,“乾什麼?怎麼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