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柳嶺感覺到她的異樣,本來低垂的眼眸,略微抬起幾分,語氣波瀾不驚,臉上的神色不動,語氣清清閒閒,他替她擦眼淚的指尖也停住:“怎麼了。”
江月心裡那種害怕的感覺竟然又冒出兩三分,她盯著他那張看不出神色的臉,竟然有些想要將臉從他溫冷的指尖挪開的衝動,因為她感覺到一絲的不舒適,這種不舒適好像來自於他的此時異樣的情緒以及異樣的話。
她的哭聲消失,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,張柳嶺一直都在等著她的回答。
江月動了動僵住的舌頭,過了好久,才結巴著:“沒,沒什麼。”
江月躲避掉了跟他的眼神對視。
張柳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這個舉動,他隻是垂下眼皮,眼睛裡夾著清冷看著她的那難見的害怕。
在他臉上的手指,在她吹彈可破的皮膚上,越發的憐惜。
許雲禾從樓上下來,本來正想著外界的事情該怎麼掩著,這段時間不要被媽知道才好,她人剛走到大廳,看到外面花園才池子的一切,她怔住,停下腳步問傭人:“這、這是怎麼一回事?”
她看到池子邊的人,從池子裡面撈出許多的金魚,那不是媽那邊視作生命的金魚嗎?怎麼會被打撈出這麼多?
大廳裡正好有個忙碌的傭人,回答著她:“太太,池子裡的金魚全死了,夫人讓我們把死掉的金魚全都撈起來呢。”
許雲禾嚇的臉色慘白,最近這是怎麼了?現在張家外面出事,如今家裡還死了一池子的魚,這可是專門去寺廟的放生池請來的金魚,如今全死了,可不是一個吉利的好兆頭。
許雲禾嗓音都在飄忽:“怎麼會死呢?”
她以為是無緣無故死掉的,下一秒傭人回著她:“是小太太那邊投喂,撐死的。”
許雲禾聽到這話盯著那傭人,她問出三個字:“撐死的?”
“是的呢。”
“她怎麼會去碰那一池子金魚?”
傭人這就沒有回她了,因為傭人這邊急著去拿網兜。
她居然、居然又犯事了,竟然還犯出這樣的事情,許雲禾看著那一網兜一網兜的金魚被人從池子裡挑出,隻覺得心臟極其不舒服,她趕忙去了後院,碰到了管家。
許雲禾立馬問了一句:“管家,媽那邊怎麼樣?”
管家說:“建議您還是暫時不要過去了。”
許雲禾知道是讓她不要去碰壁的意思,許雲禾自然沒有去,隻是又問管家:“媽那邊怎麼說?”
管家歎氣:“什麼都沒說。”
管家不再多說,忙著進大廳去花園池子邊。
許雲禾見他愁眉不展的表情,倒也沒再繼續進後院,她一直都在奇怪婆婆張夫人的態度,江月犯了這樣嚴重的事情,她竟然都隻是讓家裡的傭人把魚撈上來,這太符合她平時的形式做法了。
許雲禾站在那沉思了幾秒,看著一團糟的家裡,發現始終未見那個罪魁禍首,她轉身去了大廳,便去樓上找江月,可是到樓上都沒找到她人,許雲禾再次下樓,問樓下的傭人:“她人呢?”
在大廳進進出出的傭人回答著她:“您是問誰?”
“江月。”
“不知道呢,好像一直都在樓上。”
許雲禾說:“人沒在樓上。”
傭人奇怪的說:“怎麼會沒在樓上呢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