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的身邊晚上沒有丫鬟貼身伺候。
藺雲婉蹙眉問:“昨晚是王爺回來了?”
翠沁笑著說:“王爺半夜回來看了您就走了。”
她給藺雲婉端來安胎藥。
藺雲婉抿唇笑了笑,不緊不慢地喝下藥。
等到齊令珩回來休息的那日,藺雲婉和他一起用飯,散步,她就她知道他夜半回來的事情。
齊令珩牽著她的手,說:“我不回來,有的人被子都不會蓋。”
“我踢被子了?”
藺雲婉不相信,她笑道:“妾身沒有這個習慣,您别哄我。”
“你沒有踢被子,你睡相老實。但你的胳膊總喜歡放外面。”
這倒是的……
藺雲婉就笑:“您從小養尊處優,也會照顧人?”
齊令珩看著她問:“你又什麼時候學會的照顧人?”
“當然從照顧父母和弟弟開始。”
父親生病那年,藺雲婉那是最先擔起長女責任的時候。
齊令珩笑道:“我亦有父母親人啊。”
藺雲婉微微出神。
隻要有心,雖是皇室貴胄,也是會疼人的。
藺雲婉的產期在九月,宮中提前派了幾個太醫過來,其中還有兩位婦科聖手。
她讓太醫給惜若也把了脈。
“是喜脈。”
惜若也有了。
藺雲婉身子太重,已經不方便起身,就讓翠沁送太醫出去,給了些打賞。
還催著惜若:“就不急著回去告訴你丈夫?”
惜若抿唇笑:“王爺今天召集了江潛和省裡的官員在論賞罰,夫君沒有那麼快回來。”
藺雲婉稍微沉思了一下。
她是沒有聽齊令珩說賞罰官員的事情。
不知道他會怎麼做。
江潛府衙。
文武官員坐了一堂。
齊令珩是主審官,副官是承宣佈政使和提刑按察使兩司的都司。
藩王與兩司會審的案子,十分複雜,連審了九天,定了初審。
官員議論紛紛。
“這何止是論功行賞,分明是……分明是……”
是維護桓王妃!
當時奉命行事的,那都賞了,違逆王妃命令,還造謠生事的,該抓的抓,該貶的貶。
“你可别亂說話,王爺賞了的,那確實做的好啊。王爺罰的邊的,那也是鐵證如山。”
總之,初審結果挑不出大錯。
但明眼人都知道,桓王極其維護桓王妃。
“我看桓王不是偏私的人,否則也不會發落王妃的父親啊。”
林華彬所在的清水衙門,沒有守好責,整個衙門都捱了罰,他往後三年的評優是别想了。
初審出了結果,他還想去找齊令珩說道說道。
齊令珩身後跟著省級兩司大員,林華彬插都插不進去。
他雖是“嶽父”,在官場上卻隻是個無名小官,眼看著桓王越走越遠,垂頭歎氣。
他這個嶽父當的……
隻有虧,沒有賺的。
“王爺,那初審的卷宗,下官就這樣遞到京城裡了。”
佈政使都司畢恭畢敬。
齊令珩頷首,他臉色溫和卻沒有笑意,好像在惦記什麼。
兩位都司對視一眼,不知道王爺這是……還有什麼不滿嗎?
他們心底打鼓,不敢掉以輕心。
阿福找過來,在齊令珩耳邊說了一句話,齊令珩臉色一變,匆忙和兩個都司打了招呼就走了。
兩位都司面面相覷。
“王爺這是……”
阿福告訴他們:“王妃生產了!”他急著追趕回去,和兩位都司道:“兩位大人請便,我就先回府裡了。”
兩個都司十分客氣:“您去。”
阿福跑沒影子了,二位都司才鬆了口氣。
佈政使都司抹了把冷汗,說:“……我就說最後堂審結案的時候,王爺都是點頭了的。”
“原來是記掛王妃生產。”
提刑按察使都司拍了拍同僚肩膀,笑著道:“虛驚一場,虛驚一場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