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麪碗裡最後一口湯汁喝完,江眠眠放下比她臉還大的碗,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小嘴。
眯著眼睛的模樣像極了饜足的小奶貓,衝厲靳深翹起一根大拇指:“四爺,一百分,不怕你驕傲。”
大概真正出類拔萃的人,普通人在一個領域深耕多年都很難達到的成就,他們卻輕而易舉便能做到。
比如她家四爺。
不止可以在商場上翻雲覆雨,將整個厲氏管理得井井有條,便連在廚藝這方面,都有著“化腐朽為神奇”的造詣。
唯一可惜的是,她家四爺太忙了,並不輕易下廚。
上次她吃她家四爺親自煮的東西,還是在上次。
厲靳深看著江眠眠因為飽腹了一頓,不自覺露出的嬌憨模樣。
喉頭滾動,眸色輕柔:“你醒酒茶也煮得很好。”
江眠眠下意識的就要謙虛一下,雖然她從頭到尾就燒個水:“一般......”
“下次别煮了。”
厲靳深緊跟著就補了句。
江眠眠:“......”
她家四爺這嘴,有毒吧!
......
煮個茶,吃個面的功夫,就快淩晨一點了。
再不睡,天就要亮了。
上樓時,江眠眠特意觀察了下厲靳深的狀態。
站如鬆,坐如鐘的,酒應該醒得差不多了。
江眠眠放心了。
於是到自己門口,她朝厲靳深,甜糯的道:“四爺,晚安。”
厲靳深看著江眠眠:“嗯。”
江眠眠卻愣了愣。
也許是她的錯覺。
她總覺得她家四爺今晚看她的眼神格外的幽沉。
是喝了酒的緣故?
江眠眠輕淺的搖了下頭,擰開門走了進去。
房門在自己眼前關上。
厲靳深站在門口,並未聽見上鎖的聲音。
深邃的眼眸微陷。
小丫頭對他,向來不設防。
厲靳深卻沒有回房,而是走到欄杆前,從褲兜裡摸出煙和打火機。
哢——
銀質金屬盒彈開的聲響在安靜的走廊裡,像是響在人的心尖,讓人心驚肉跳。
長指從裡抽出一根菸,夾在指尖,另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,沒有立刻點燃。
他煙癮很重。
但在别墅,以及,江眠眠在的地方,他從來不抽。
隻是這會兒,卻是怎麼也剋製不住了。
很想抽了。
將煙放到唇邊,輕咬。
隨著拇指滑動打火機齒輪,火焰竄出,點了煙,任憑火焰燃了半響,鬆開了指腹。
一根菸燃儘,煙霧未散間,厲靳深回眸,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,黑眸深處,竟是一片掠奪的狠戾!
他知道。
不止煙。
對她,他亦是到了剋製的極限!
......
翌日,七點半。
像是生怕江眠眠打退堂鼓,徐長寧的電話跟她手機裡的鬧鐘幾乎同時響起。
江眠眠睡意惺忪的拿過手機,看了眼,見是徐長寧,她朝天微微翻了下眼皮。
把手機貼到耳邊,接聽,不等徐長寧開口,道:“知道了。”
徐長寧在手機那端嘿嘿笑:“知道就好,球場門口見。”
掛了電話,江眠眠起床,將自己收拾妥當,走到門口,伸手開門時,她深深呼吸了口。
江眠眠,鎮定!
然。
饒是江眠眠自我感覺,心裡建設已經做得足夠堅定。
可下樓,看到坐在沙發裡喝咖啡的厲靳深時,心還是虛了起來。
硬著頭皮:“四爺,早。”
厲靳深抬頭睨她,眸色平常:“早。”
江眠眠:“......”
跟往常一樣吃過早餐,江眠眠準備出門了,卻見厲靳深沉穩的坐到了沙發裡。
她愣了愣,問了句:“四爺,你今天不去公司?”
厲靳深頭也沒抬:“等下。”
江眠眠“哦”了聲,出門。
上車前,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别墅,白嫩的手掌輕撫了撫自己的心口,喃喃:“奇怪,我心跳怎麼這麼快?”
明明四爺看上去,很正常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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