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妹妹,這些詩,他日我一定會全都修補完整,到時候我再送給大妹妹賞閱,可好?今日就别再為難兄長了!”
“狀元郎想不出來?”
“這……”
“今歲今宵儘,明年明日催。寒隨一夜去,春逐五更來。氣色空中改,容顏暗裡回。風光人不覺,已著後園梅。”沈淩音脫口而出。
話音落,全場震驚。
連沈耀輝都沒有對出的下半段,沈淩音竟是脫口而出。
那熟練的程度,彷彿這首詩是她所作一般。
沈耀輝更是震驚的瞪圓了雙眼,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腦海中隻反覆在發問,沈淩音是怎麼知道這首詩的?後半段又是誰人所作?
可他不能問!
“皇上是不是好奇臣女怎麼會知道這首詩的後半段?臣女悄悄告訴皇上,臣女不止知道這首詩的後半段,臣女今天帶來的詩集裡的所有詩,臣女都知道後半段,就比如剛才那首‘草樹知春不久歸,百般紅紫鬥芳菲。楊花榆莢無才思,惟解漫天作雪飛。’”
這下,所有人都亂了。
很顯然,沈淩音的詩,與前半段更貼近,且意境更符合。
有人嚷了起來,“狀元郎剛才對的詩不對呀!”
“怎麼個不對法?”
“草樹知春不久歸,百般紅紫鬥芳菲,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花草樹木知道春天不久就要離去,想留住春天的腳步,因此爭奇鬥豔,可狀元郎對的下半句,完全沒有對春天戀戀不捨的意思……”
被這人這麼一說,大家也都發現了。
“是啊,狀元郎自己作的詩,竟不知其意?”
“難道這詩竟不是狀元郎所作?”
“安平縣主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也有人力挺狀元郎,“大家别聽風就是雨,這首詩是狀元郎許久之前所作,今天被人突然拿出來,措手不及的情況下,也是情有可原……”
“話雖如此,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……”
此時的沈耀輝已是後背冷汗直流。
沈靖也察覺出了不對勁,身體緊緊的崩著,面對周圍人的詢問,他隻有強顏歡笑的份!
崇光帝的臉色沉了下來,也總算明白過來,沈淩音今天是要做什麼。
“安平縣主,還不將你知道的事一一道來,你若是再跟朕打啞謎,朕絕不饒你!”
沈淩音知道崇光帝動怒了。
她收起臉上的笑意,正色道,“皇上,這些詩根本不是沈耀輝所作,他不過是偷取别人的詩為他自己造勢罷了,還請皇上明察!”
沈耀輝急忙辯解,“沈淩音,你含血噴人,你說我偷取他人的詩,你可有證據?今天獻這本詩給皇上之前,你完全可以找人先將詩修補完善,就憑這個,並不能證明詩是他人所作!”
沈耀輝說的也有道理。
若是沈淩音有意陷害,提前收集沈耀輝的詩作,再請人細細研磨,天下有才之人,又不止沈耀輝一個,自然有人能寫出意境相似的東西來。
重金之下必有勇夫。
找一個修補詩集的人並不難。
眾人一時之間也不好判斷到底是誰在說謊。
就連崇光帝也不知道該信誰的說辭。
“沈耀輝,我再問你一次,你確定這些詩是你所作?”
“我確定!”
就在這時,沈耀軒突然站了出來,他雙手抱拳,跪在崇光帝面前,“皇上,臣有罪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