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音兒,你過來看看這嫁衣可喜歡?”
溫如蘭這些日子少出門,其實是在為沈淩音縫製嫁衣。
沈淩音看著面前華光溢彩的嫁衣。
不用說也該猜到,縫製它之人,用了多少心思。
“娘,這件嫁衣,我很喜歡,隻是,孃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,做嫁衣這種活,太勞累了,外面有許多成衣鋪子,娘吩咐他們去做便可,又何必親力親為?”
“大小姐,外面那些人做的衣裳,哪有夫人做的用心?”英紅笑著介面。
溫如蘭忙道,“這件衣裳也不完全是我縫製的,英紅也出了不少力,我十多年沒有拿過針線了,手腳難免疏忽,還是英紅的手巧,最難縫的地方,都讓她做了!”
“夫人,這是奴婢應該做的!”英紅乖巧道。
沈淩音仔細看了看,果然,一些轉折難縫的地方的針腳更為細密。
“謝謝你!”
溫如蘭見狀,又忍不住多誇了英紅兩句,“音兒,英紅為幫你縫這件嫁衣,手指都不知被針戳破了幾次,你確實得好好謝謝她!”
“不不不,夫人言重了,大小姐救了我的命,是我的恩人,别說是縫件嫁衣,大小姐便是讓奴婢上刀山下火海,奴婢也不會有半句怨言!”
“好了好了,過幾日便是大喜的日子,哪有什麼刀山火海?”溫如蘭拉著沈淩音進屋,“你先試試合不合身!”
“好!”
沈淩音剛關上門,衣服還沒來得及換,便聽如歌在院子外頭喊,“大小姐,傅府的下人來報,說是相爺他吐血了!”
沈淩音歎了一口氣,放下嫁衣便走。
溫如蘭自然也聽到瞭如歌的話,她上前將沈淩音攔住,“你要上哪兒去?”
“娘,傅丞相吐血了,我過去看看!”
“傅丞相吐血了,關你何事?這京中又不止你一個大夫,他位高權重,皇上定會派太醫為他醫治,何勞你費心?”
沈淩音想說傅文卿這人性子執拗,定不肯讓别人為他治病。
拖下去,身體鐵定好不了。
但這些話說起來容易,解釋起來,就沒完沒了了。
“他幫過我幾回,之前我在皇宮被人為難,是他為我解的圍,後來我入德藝院,亦是他幫我解圍,再加上他妹妹傅文霜是我的好友,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!”
“可你就快成親了,你跑到傅家去,對你的名聲不好,寒王知道了能高興嗎?”
“你放心,秦非絕不會不高興的!”
這段婚姻原本就是各取所需。
溫如蘭還想勸幾句,可沈淩音已經快步離開了。
此時的傅府已經亂作一團。
府中請了不少京城名醫,可全都被傅文卿轟了出去。
老管家見沈淩音來了,連忙迎上去,“沈大小姐,您可算來了,我家相爺他又鬨了,昨兒個夜裡,他喝了一夜的酒,還在外頭吹了一夜的冷風。”
傅文卿傷了脾胃,竟喝酒!
這還不止,他竟還吹了一夜的冷風!
簡直是在自虐。
沈淩音皺眉,一手推開傅文卿的房間。
人還沒踏進去,一塊硯台便飛了過來,伴隨著傅文卿的怒意,“出去,誰若再敢進來,本相絕不客氣!”
“相爺準備怎麼不客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