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異想天開啊!”
“……”
沈老夫人和梅姨娘已是抬不起頭來,二人已沒有了剛才的理直氣壯,正欲逃離,卻被眼尖的百姓按住了。
“我祖母還跑去長公主府談婚事,但她聰明著,從頭到尾也沒提談的是哪個孫兒的婚事,長公主不知情,便定下了這門婚事,並且收了沈家的聘禮!今兒個怕是東窗事發,長公主不肯將她的寶貝女兒嫁給廢狀元吧,所以他們才會跑到翰林院門口來鬨我四哥!”
沈淩音一口氣將事情說完。
現場的人已是怒氣沖天。
“原來竟是這樣!”
“這家人也太不要臉了,先有廢狀元偷了堂弟的詩,騙了狀元的位置,後有祖母騙婚,太可惡了,浸豬籠都嫌臟了河裡的水!”
不少百姓朝著沈老夫人和梅姨娘吐口水、扔爛菜葉子。
沈老夫人和梅姨娘受不了了,站起來想跑,跑之前又扯住三房夫婦。
“這門婚事,我們認栽了,但是你們得將聘禮錢賠給我們!”
三房夫婦愣了一下。
梅姨娘道,“長公主說聘禮是沈家送去的,陸真郡主左右都是嫁給沈家的人,這聘禮不退!”
這下,大家都明白了。
也終於知道沈老夫人和梅姨娘為何會跑來鬨這一出。
原來是他們將新郎調包的事被長公主知道了,長公主既不接受沈耀輝,也不肯退聘禮。
這事,還真是笑死人!
沈淩音上前道,“祖母,你讓三叔三嬸將聘禮錢退給你,那你的意思就是說,三叔三嬸不是沈家人了?”
沈老夫人瞪了沈淩音一眼,“他們是沈家人,你休想胡弄我!”
如今整個沈家,便隻有沈耀軒最有出息。
沈老夫人雖然憎惡三房,但指不定日後還要用他們,因此,她不能和三房劃清界線。
沈淩音笑,“那不就結了,既然是沈家人,沈家送出去的聘禮,哪有退的道理?再說了,那聘禮又不是三叔三嬸讓你送的,是你自己上趕著送去的,你若是心疼那些聘禮錢,你大可以找長公主將聘禮要回來,你如今逼著三叔三嬸也沒用,他們又不是長公主府的人,他們也沒錢!”
“你!”
沈老夫人氣的咬牙切齒。
她已經找過長公主了,可長公主不退,她能有什麼辦法?
原本以為今天能逼的沈耀軒去長公主府退親。
沈耀軒一退親,長公主府便不得不退回聘禮!
誰知道,沈淩音又殺了出來。
兩人氣的嘔血,但奈何如今的形勢已經逆轉,周圍的百姓對他們除了唾棄還是唾棄。
沈老夫人和梅姨娘再也呆不下去了,兩人灰頭土臉的逃了。
許院士鬆了一口氣,拍了拍沈耀軒的肩膀,“對不起,老夫剛才誤會你了!”
沈耀軒道,“讓院士操心了!”
許院士又看向沈淩音,“安平縣主,老夫也該向你道個歉!”
“院士言重了!”
熱鬨散去。
沈耀軒和沈淩音對望了一眼。
兩人之間沒有說謝字,似乎早已有了默契,皆是勾唇一笑。
沈耀軒回翰林院,三房夫婦也回去了,沈淩音打算去刑部問問傅文霜那樁案子的進展情況。
走到半道,發現前面熱鬨得很。
不少百姓在圍觀,一邊看一邊罵。
“如今這是什麼世道?光天化日之下,居然當街調戲良家婦女,官府怎麼不出來管管?”
“那女子都跪下了,哭的好可憐,我若是有權有勢,我定上去打那人兩拳!”
“算了吧,人傢什麼身份?人家可是蔣太師的孫子,太子妃的親弟弟,誰敢管?官府來了也得繞道走!”
“……”
沈淩音擠進人群。
便瞧見蔣燁正帶著幾名家仆將一名哭的梨花帶淚的女子圍在中間。
那女子雖穿著不好,但長相秀麗,皮膚白晰,嬌滴滴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。
周圍不少勸的,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。
“小妹妹,你爹已經將你賣給我了,你今兒個若是不跟我回去,我便將你爹送去坐牢!”
姑娘一聽,嚇的腿都哆嗦了,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。
“蔣爺,求求你,别送我爹去坐牢!”
“那你跟我回去!”
“我……我不能,我已經許了人家了……”
“退了就是!”
“我求您了,您就放過我吧,我來世做牛做馬的報答您!”
“嘿嘿,我要來世做什麼,不如這世就給我做牛做馬吧……”
蔣燁說罷,便一把抓起那姑娘,正準備往馬車上推,手腕卻被人抓住,他正想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敢阻他的道,便聽一道熟悉的聲音說道,“蔣爺好威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