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縉氣得罵了句:“我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媽!”
王斯伯歎口氣,“醫生的建議是報警,不過米米不同意。”
“懦弱死她得了!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,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樣!”趙縉那是恨鐵不成鋼。
聶辭沉默著去看王米米的傷勢,都是新傷疊著舊傷,頭上有一道疤,很深,現在已經癒合了,瞧著像被鈍器砍的,要不是她的頭髮被剪成雞窩,根本發現不了。
他們簡直難以想象王米米之前都經曆了些什麼!
聶辭對這個姑娘是又氣又心疼,果斷道:“趙縉,報警!”
“好勒!”
這時,一隻手抓住聶辭的衣角,輕輕拽了拽,虛弱道:“小辭,别報警。”
聶辭低下頭,對上王米米的視線,“不報警,就讓她一直這樣虐待你嗎?這次幸運,你送了醫院,下一次呢?下下次呢?你的命雖然是她給的,可也不代表就能任她為所欲為!”
趙縉也勸道:“你還想不明白嗎?她根本沒拿你當女兒。”
就連王斯年都小雞啄米似地點頭。
就在這時,門推開,蔣怡走了進來。
看到她的瞬間,聶辭能明顯感覺到王米米的緊張,她低下頭輕輕抓住她的手。
人前的蔣怡是個很溫柔的女人,進來就看到他們三人後,馬上問:“你們是米米的同學嗎?感謝你們來探望她。”
聶辭直問:“米米的傷是怎麼回事?”
“唉,說起這事我還一肚子氣呢!這幾天家裡忙著裝修,她呢非要幫忙,你說就她那麼胖,又笨得跟豬一樣,她能做什麼啊?果不其然,她從梯子上摔了下來,全身都是油漆,我沒辦法隻好把她的頭髮給剪了。”
她平靜地說著,完全沒在意話裡對女兒造成的傷害。
王米米難堪地閉上眼睛,臉頰藏在被子裡。
趙縉聽罷那是真的忍不了,氣道:“阿姨,她是你女兒!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她?”
蔣怡一愣,好像第一次聽到有人替女兒說話,隨即溫溫柔柔地指著床上的人說:“你看誰家的姑娘胖成這樣啊?不但胖,頭腦還笨得很,她要是聰明點,又怎麼會被自己的奶奶和爸爸嫌棄?”
王米米在被子裡流著淚,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。
聶辭是真生氣了,甚至氣到全身發抖,“所以你就打她虐待她?”
為什麼有的母親就是這樣,把自己的不如意都要歸罪到子女身上?明明是她自己不夠優秀,明明是她自己犯的錯,憑什麼要讓孩子來揹負這些惡?
“小姑娘,你别亂說話。”蔣怡抬眼看聶辭,依舊用著輕柔的嗓音說:“你們都太小,不明白我們做家長的苦衷,更何況我管教孩子,那也是我的家事。”
說著,她走到就床邊,掀開被子就面帶微笑地說:“米米啊,快讓你這些同學都回去吧,你也該休息了,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了。”
王米米看向母親的眼神是無助和畏懼的,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朝後面縮了縮,聲音也跟著顫抖,“你們……你們先回去吧,我沒事,以後……以後也不用過來看我了。”
聽到她的話,蔣怡露出滿意的神情,“不好意思,我女兒要休息了,幾位請回吧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