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衍塵不耐:“兩個人,都弄過來。”
尋穀無奈抬眼,剛要勸說,卻見季衍塵冷冰冰的眼神已經瞟了過來,隻好乖乖閉嘴退下。
正好,碰見子竹來稟報事物,她便一把拽住子竹,低聲道:“你覺不覺得,主子對蘇曉太看重了些?”
說起這個,子竹也無奈地很,“豈止是看重?主子如今的性情也不似往常了,曾幾何時,主子殺伐果斷,如今卻……”
“如今怎麼?”
“說不上來!”子竹撓了撓頭,無奈道:“這些,咱們也管不著,乖乖聽命行事就夠了!”
子竹匆匆進去,尋穀心裡越發不忿。
蘇曉知道主子揹負著多少嗎?
居然還敢使這些下作手段,讓主子心不在焉!
等著,她一定會儘快揪出蘇曉的底細,讓主子儘早清醒!
另一邊,蘇曉正等著訊息呢。
她用拙劣的藉口暫時躲開,隻擔心季衍塵會不信。
等看到尋穀回來,遠遠地點了點頭,這才鬆了口氣,洗漱睡下。
想讓季衍塵趕緊收起那些心思,光是躲著,還不夠。
還得從很多方面下手……
……
一連數日,蘇曉心裡沒有個全面的盤算,隻一味找藉口,躲著季衍塵走。
許州知府那邊果然被穩住了,一直也沒再露面。
但是無形的壓力籠罩在醫館上方,經久不散。
鎮北侯那邊還沒派人來,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來,又是什麼時候來,乾脆也沒說。
隻是時間過得越久,大家心裡就越是擔憂,一連好些日子都見不到任何歡聲笑語。
這天,有個熟客興沖沖地來了,他原來是得了咳疾,今日被調養地好了許多,隻要不受風,不吃辛辣,基本都不犯了。
“阿堯姑娘,還有胡掌櫃,我聽說,有人想買下你們手裡的製藥方子,是不是真的?”他滿臉好奇:“就是你們做出來的藥丸方子,據說還是衙門要買,這你們從此不得發大財了?”
在旁人看來,能和衙門做生意,那都是祖上蔭德,三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,傻子才不做!
蘇曉和胡老三對視一眼,胡老三扯出一個笑來,反問道:“你是從哪兒聽說的?”
“還用聽說,都傳遍了,我遠遠瞧著像是從許州知府來的人,咱縣太爺都去迎了!”這人拍了拍櫃檯,笑道:“先給我來兩個月的藥丸,以後被衙門收走,還不一定是個什麼價格呢!”
胡老三臉色陰沉,默默包好藥丸,眼睛卻不自覺地看向胡元木。
胡元木的臉上也是一片鐵青,忍不住憂心不已地看向蘇曉。
恰好在這個時候,元月匆匆從外面進來,唇角帶著笑,低了低頭,而後才走到蘇曉身邊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胡老三和胡元木臉上的陰鬱即刻散去,反而還長鬆了一口氣。
這點小動作,尋穀瞧得一清二楚,但她也隻是冷眼旁觀,全然沒有告訴蘇曉的意思。
“你打聽到什麼了?”蘇曉問元月。
“姑娘,是許州知府的人來了,來的是一個幕僚,看上去,不大好對付!”
正說著這話……
“誒喲喲,那位神醫姑娘,就在這裡吧?”
一個衣著富貴的尖瘦男子,眾星拱月般地走進醫館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