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?難道塵王妃不好?”
“皇嬸嬸不會是出事了吧?”
“别瞎說,我師孃才不會出事!”葛順很少會這麼激動,踮起腳尖奪過信紙,也愣了,喃喃念道:“平安抵達,勿念?”
看字跡,確實是師孃的呀。
“就這一封?”葛順瞪大眼睛看著小太監,“别的呢?”
“别的?”小太監有些無措,“這……也沒别的呀,隻有這一封。”
周無遇和季修弘對視一眼,他們倒是覺得,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葛順卻張大嘴,和樓奇面面相覷,一大一小,臉色都蒼白地很。
這副樣子,把周無遇都看焦慮了,接過來看過一眼之後長舒一口氣,沒好氣道:“不是說平安嗎?你們還做出這副樣子作甚?”
“小妹對我們,絕不會如此冷淡,這是離了心了。”樓奇眉頭緊擰,盤腿坐下,越想越不是滋味。
“壞了,師孃肯定生大氣了。”葛順咬緊下唇,心虛不已,“師孃肯定是怪我們,知道一切卻什麼都不說,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,讓她一直擔心……”
周無遇有點著急:“可我們也是為了她,她既然已經離開了京城,索性在外面多待一陣,反正也有人護著,總好過在京城險象環生!”
“京城再危險,皇上還是幼子,難道皇上不危險嗎?”葛順揚聲反駁,“我也什麼都不會,難道我不危險嗎?還有京城諸多大臣,家中女眷何其多,年邁的,有孕的,難道她們都不危險嗎?隻有我師孃,為了天下掏心掏肺,結果卻獨自在外承受一切!”
葛順越說越激動,拔腿就往外跑。
“哎,你做什麼去?”季修弘叫住葛順的背影。
“找憨丫頭,我們離不了京城,但認錯的信得送到師孃手上!”葛順放下這一句話,悶頭沖走。
樓奇一拍腦門,也翻出一張空白的紙,可是把筆頭咬了半天,忽然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。
對了,蘇曉喜歡聽八卦,那不如把他和寒舒雲最近的進展仔細寫給蘇曉看。
季修弘懵懵的瞪大眼睛,心裡沒來由地一慌:“難道,皇嬸嬸不打算回來了?”
聽到這話,周無遇的眼皮忽然猛烈跳起來。
這下糟糕了!
若蘇曉不回來,季衍塵豈不是也不會回來?
這……
……
北境。
不論前世還是今生,這都是蘇曉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廣闊的大草原。
她坐在性情溫和的馬背上,寒刈正牽著她四處閒逛。
這裡倒是沒什麼蒙古包,住的是石頭砌成的房舍,處處透露出豪邁,還有一點點的隨意。
但也不似北越西北地帶那般荒涼,放眼望去,即便是冬日裡,白雪已經覆蓋了厚厚一層,還是能見到偶爾突起的鮮綠草地。
犛牛和馬匹隨處可見,牧民們都身姿高大,五官更為立體深邃,看到她就遠遠的笑笑,偶爾路過哪家正在烹煮乳茶,便會極其自然地端出來,像是友人一般,請她和寒刈品嚐。
看蘇曉眉眼舒展,鼻尖被風吹得紅彤彤的,眼裡還是透出點點星光,寒刈也不僅含笑勾唇:“這裡如何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