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貼身丫鬟有些傻眼:“夫人,奴婢覺得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趁著天色還早,去塵王府走一趟吧。”蘇嬌彤登上馬車,煩躁的揉著眉心。
說是煩躁,她心裡反而越來越滿足。
蘇家落難,卻隻有她能救,旁的什麼子嗣,都有什麼用?
平日再受寵,到頭來,還是得靠她!
可蘇家這頭,才確定蘇嬌彤真是走了,就有下人飛奔回去稟報。
“走了?”張如雪‘蹭’的一下站起來,直奔屋中擺著的那幾口大箱子。
蘇承嗣也緊隨其後,看到張如雪打開,裡面擺著綾羅綢緞,還有不少名貴首飾。
用力翻了翻,裡面還有個沉甸甸的大荷包。
“給我!”蘇承嗣搶過來打開,看到裡面滿滿的都是銀錠子,頓時哈哈一笑。
張如雪也笑了,同時長舒一口氣:“這段時日,沒少跟這丫頭寫信,如今看來,幸好沒白費心思。”
“好,有了這些銀子,再把剩下的折買了,加上兩個鋪子的收成,怎麼也能轉圜一二了!”蘇承嗣放下心中大石,人都有精神多了。
“還轉圜?”張如雪有些遲疑,“咱們不是說定了,早些回蘇家老宅的嗎?好歹一大家子還有命在!”
蘇承嗣搖搖頭:“方才彤兒說得對,還沒到那一步,這次到處都出了事,隻咱家一點事都沒有,連太子和然兒逃獄,居然也還沒被抓回來,想必早已經到了西陵城了!”
張如雪眼前一亮:“老爺的意思是,這是看在蘇曉的面子上?”
“嗬,今日一整天,老夫去了朝上,人人都在上摺子,東家說西家有過,北家說南家不安分,整個朝堂上的大臣,幾乎都被彈劾了個遍!偏就是咱們蘇家,沒有一人提及,如今掌管政務的還是塵王,你細想想,若不是看在蘇曉的顏面上,咱們的仇家能遲遲不下手?”
“難道蘇曉還去打過招呼?”
“這就不知道了!”蘇承嗣歎了口氣,“我那個女兒,性子怪得很,由著咱們擔驚受怕那麼長時日,就是遲遲不下手害人,有時候咱們先憋不住出了手,她又不肯忍,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思?”
張如雪低頭想了想,還來回走了兩步,驚疑道:“老爺,妾身曾經聽說過,這人呐,經曆過大事,必定會心性大變,細想想,太子殿下是這樣,然兒是這樣,彤兒也是這樣,就連那塵王殿下,也比從前變了許多了。”
“不錯,塵王從前隻管戰事,整日隻想著征戰四方為我朝開疆拓土,何曾管過政事?就因為被冤枉了一回,回京之後,恨不得把手插進禦書房的書桌上去!”
“如此說來,蘇曉就也是如此了?”張如雪眯起眼睛,“蘇曉的脾性變得極大,行事作風與從前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如今行事再古怪些,是因為她恨咱們呢,可她到底沒瘋,如何做的出手刃血親的事?”
被這麼一說,蘇承嗣恍然大悟:“她是恨咱們的,卻也見不得咱們死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