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修弘有些無辜,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夥伴,上前躬身請罪。
後面兩個也低眉耷眼地挪上前來,怯怯地跟著行了一禮。
蘇曉冷笑:“這裡怪熱鬨的。”
“這兩個是鬨騰些,不過,他們都是才進宮幾日的伴讀,弘兒有他們陪著,倒是自在了許多。”榮貴妃人逢喜事精神爽,已然笑彎了眼,“一個叫川頁,一個叫小敢,都是聰明機靈的孩子,見識也不俗。”
“川頁?”蘇曉看向葛順,又看向男扮女裝的憨丫頭,“小敢?”
名字取的倒是順溜。
“是呀,他們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孩子,塵王妃肯定不識得。”榮貴妃招了招手:“你們兩個過來,參見塵王妃。”
倆孩子乖乖下跪,恭敬地就差來個五體投地了:“小的參見塵王妃!”
蘇曉咬牙:“這麼懂規矩,看著不像是才進宮的。”
“塵王妃勿怪,我們是聽了家中主君的吩咐才進宮來當伴讀的,家中其餘叔伯們儘心教導,才不至於在這些事情上出洋相!”
“嗯嗯嗯嗯!”憨丫頭隻能跟著連連點頭。
葛順又悄悄抬頭,左右瞟了一圈,知道沒人能看到自己的臉,才連忙衝著蘇曉做了個口型:師父!
蘇曉眯起眼睛,季衍塵?
遠在聚城,居然還傳信回來,讓葛順和憨丫頭以身涉險進了宮?
好啊,這麼能胡來,還不如死了呢!
“信不用寄了。”蘇曉冷聲吩咐,抬腳和榮貴妃一起走了進去。
尋穀苦不堪言,那信都寄出去了,還是她親自出宮找的子竹養的那些信鴿,寄了這麼久,恐怕都快到了?
同一時刻……
聚城别府。
“王爺,您不舒服?”子文擔憂地盯著季衍塵。
季衍塵捏了捏山根,頭疼不已的看著手裡的信。
也就是蘇曉寫的那一封。
所以,蘇曉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回去過的事?
白天蘇曉睡得迷迷糊糊的,還跟他說了好些話,連這也忘了?
“王爺?”子文越發緊張,“子竹一直在京中,諸事定能妥當的。”
季衍塵敲了敲腦門:“子文,王妃好像傻了,這可如何是好?”
子文呆住,腦門上頂著一個大.大的問號,半天都放不下來。
王妃傻了?
不至於吧,王妃不是挺機靈的麼?
不顧王爺反對任性進宮,隨便攪和了一番,聖德太後和皇後雙雙倒台,連帶著劉國公府也不能倖免……
能做到這些事的人叫做傻?
明明就是個奇蹟!
更是王爺這輩子最大的福分!
若換個王妃,遇到事情不哭天抹淚就算了,哪能這樣霸氣,但凡出手就能幫王爺一個天大的忙?
劉國公府大勢已去,接下來的所有事情,可就都能順利不少了!
“罷了,去看看柳老將軍如何。”
“王爺,老將軍遭遇刺殺,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,至於昏迷不醒……恐怕隻有王妃能治好?”
季衍塵冷冷抬眸:“本王的王妃不是他們的府醫,能不能活,看他們自己的命!”
子文無語,剛才不是還懷疑王妃傻了,一眨眼,又護起來了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