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嬌然哭訴不止:“臣妾什麼都不會,隻能乾著急,能有什麼意思?臣妾隻是疑惑,上回皇後孃娘中蠱,宮中會蠱術的人不都已經被關起來了麼?為何今日殿下又中蠱?為何偏又是口口聲聲說不懂蠱不懂醫的太子妃,去為殿下取蠱?就連給殿下喝的湯藥,太子妃都早早備下了,難道太子妃早知道了什麼!?”
“本宮自然……”
“太子妃!”皇後咬牙打斷:“從實招來。”
班盈會蠱術這種事,從來沒有明著說過,因此皇帝和太子或許不知,皇後卻是能猜得到的。
會蠱術不是罪,藏著自己的本事也不是罪。
但錯就錯在,拿她的兒子來作伐,害得她兒子吃儘苦頭!
這還隻是其一,她兒子是未來儲君,眼看就快坐到皇位上了,若在這等時候丟了性命,那麼她和太後多年來的辛苦謀劃就要付之東流!
劉國公府耗費的大量人力物力,也終將白費!
膽敢對季修桀動手,死不足惜!
“來人!”皇後不用怎麼猶豫,就已經下定了決心。
捨棄一個班盈罷了,和季修桀的性命相比,一點都不可惜。
看皇後如此盛怒,皇帝自始至終都沒有多少表情變化,聖德太後也隻是眯了眯眼,沒有意見。
唯有蘇嬌然,悄悄用挑釁的眼神瞪著班盈。
蘇曉說反水就反水了,她奈何不得,難道還奈何不了一個班盈嗎?
“不是,不是兒臣!”班盈忙喊道:“兒臣一心為了殿下,不過是料到中蠱凶險,才特地帶來瞭解蠱的藥!”
這下,蘇曉好奇了。
解蠱的藥?
那碗藥的味道,她是記得的,但裡面有些什麼材料,自己也說不好。
如果能找出哪些味道的來源,應該就能複刻出來那個藥方……
正想著,蘇嬌然又厲聲反駁:“你是懂蠱術的,自然如此說,可在宮中,乃至於京中,除了你,還有誰精通蠱術?如今禁軍們已經去查了,也沒查出第二個,不是你,還能是誰!?”
其實蘇嬌然也沒有想象中那般蠢笨,現在問的就算是問到點上了。
皇帝和皇後不必說,就連聖德太後,眼底也透露出了殺意。
他們這般,反倒讓蘇曉有些疑惑。
按理來說,聖德太後和皇後都偷偷和蠱師有來往,甚至還有可能養了蠱師藏在宮裡,正需要班盈這樣的活靶子擋在前面不是麼?
實則,蘇曉是低估了聖德太後和皇後的陰狠程度。
有活靶子自然是好,但如果這個活靶子觸碰到了她們最深層的利益,她們就會毫不猶豫除掉這個禍害!
最核心的利益自然就是權勢,身為太子的季修桀,就是她們最大的指望。
如果季修桀沒了,那麼一切都沒了,季修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而班盈卻敢為了私利利用季修桀,不殺了她,難道等到更多的禍事降臨麼?
“我……”班盈張嘴,忽然白眼一翻,暈過去了。
暈得毫無預兆,又像是情理之中。
太醫本沒有走遠,就在暖格外站著,守著季修桀會不會醒來。
見到這番情景,為首的太醫連忙上前探脈,而後鬍子一抖,驚聲道:“這……太子妃遇喜了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