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班盈根本就沒那麼想。
但蘇曉下手太快了,所謂開膛破腹之術,一般人看不懂,反倒是被嚇得厲害,又因為蘇曉手裡拿著刀,掌控著季修桀的命數,也沒有任何人敢多說一句。
因此在蘇曉接連問了那麼多次話,次次都那般理直氣壯,帶著其餘人也都憤怒起來,看著班盈的眼神也幾乎能冒火。
自己說是能為季修桀取出蠱蟲,所有人都上了,自己又不上,這不是存了心要害死大家麼?
尤其是皇後,在季修桀取蠱的緊要關頭,心裡有多少疑惑和憤怒都隻能忍著,又不敢貿然去找蘇曉的麻煩,隻好把一腔怒火都聚集在眼睛裡,死死盯著班盈的雙眼。
瞪了半天,班盈居然還在傻眼,而蘇曉也不繼續,隻是一邊擦血一邊催促,使得皇後愈發震怒。
“班盈,你傻愣著,是想謀害太子麼!?”皇後終於爆喝出聲。
班盈渾身一凜,連忙奔上去,連手裡的銀針都丟開了,找準蠱蟲的位置,以奇異的手法一按。
蘇曉看得一清二楚,那蠱蟲居然就這麼跟著班盈的手勢走,緩緩去向用刀劃開的傷口。
不懂解蠱?
她暗暗冷笑,擦血的時候用了點暗勁,那隻蠱蟲立即受了驚,瘋了似的往旁邊鑽。
“呀!”
其實蘇曉想說,真好玩。
但她隻能說:“跑了跑了,我在這邊劃一刀,你趕緊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囉嗦什麼?還不是你剛剛愣了半天,現在還不抓緊?”
“你簡直……不是這樣的!”
蘇曉知道,班盈想說的是,要取蠱,不是蘇曉這種隨便在人腹部劃拉的辦法。
但她會在乎嗎?
不可能!
季修桀身上傷口越多,她就越高興,為什麼要聽班盈的?
“你這麼拖拖拉拉的不取蠱蟲,當然要壞事,趕緊啊!”蘇曉越說越急促,下手卻一點也不含糊,擦血的時候始終用暗勁,等到班盈把蠱蟲趕到一邊,立馬又下刀:“那邊!這邊……你快點啊!”
“塵王妃!”班盈忍無可忍。
“你喊我有什麼用!?”蘇曉聲音更大,憤怒更多,“都是你,看看太子身上都成什麼樣了!”
班盈眼前一黑,季修桀腹部的刀口已經橫七豎八,怎麼看怎麼駭人,幾乎都找不出能有巴掌大小的完整皮肉了。
明明就是因為蘇曉胡亂下手,憑什麼要怪她?
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,是個人都會以為是她的錯!
就在她咬著牙想為自己辯駁的時候,旁邊的太醫們也發話了:“太子妃,你就别胡鬨了,這可是太子殿下的萬金之軀,塵王妃如此出力,你還這般渾噩,萬一真出了事,你可擔待不起!”
“是啊太子妃,快著些吧!”
大家對班盈的意見呈直線上升,氣得班盈恨不得吐血。
“本宮何曾不儘力?此蠱習性不同,亂動隻會讓它跑得更快,若不是塵王妃一再胡來,早就該取出來了!”
這下,蘇曉正在劃口子的動作一頓:“太子妃,你不是不懂這種蠱術的嗎?還沒見到蠱蟲的廬山真面目,居然就知道它的習性了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