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什麼都沒有。”尋穀狼吞虎嚥的,“榮安出生正值夏日,出生之前恰逢榮貴妃誕下死胎,因此皇帝對皇後這胎十分看重,又因為那一個月雷雨不停,京中漲水,因而將近大半個月不曾上朝,也沒怎麼開過宮門!”
“這……”元月眉心一跳:“連宮門都沒開,又是怎麼從宮外抱了孩子進去的?定是宮裡的孩子!”
“不錯,倒是榮貴妃生產那幾日,皇後挺著大肚張羅,時不時就從宮外采買東西和請人,幾處宮門都進進出出,分外熱鬨!”
蘇曉眯起眼睛:“可見,皇後處心積慮弄進宮的孩子,根本不是榮安,而是那個死胎!”
“查到這兒,咱們是有了猜測了,可要想以此扳倒皇後還不夠,需要更多的人證。”尋穀說完,還想再吃幾碗,想想先放下了筷子,道:“還有那夏公公,應該還沒出宮,兩年前就已經得到聖德恩準,在京城置辦了宅子,皇宮裡也有房舍,供他養老,可我去看過了,兩處地方都沒有住過人的痕跡。”
“這樣的人,自然是該藏起來的,哪能輕易露於人前呢?”蘇曉想了好一會,無奈道:“禦湖那麼大,水又是流動的,魚兒也會到處跑,實在不好查那些沾了蠱毒的水是從何處流出來的,太費時間。”
元月憂心忡忡的:“那不查了嗎?”
“還是要查的,但我總覺得,與其慢慢摸索,還不如讓他主動出現。”蘇曉挑了挑眉:“你們如何看?”
“謹慎些吧……”尋穀嘴裡塞滿了飯菜,說的含含糊糊:“能在聖德身邊呆那麼多人,又深受信任,斷不是普通人,恐怕難纏地很!”
蘇曉揉了揉太陽穴,隻覺得煩躁,恰好有人送了東西來,一看,是先前季修桀衝到皇後那邊,所聽到的細節。
還是用了她最喜歡的那種敘述方式。
墨跡還沒乾,有些地方都碰花了,字跡也略顯潦草,看得出來,是剛剛才寫好急著送來的。
恰好還有樓奇給的東西沒看,她乾脆一起拿了出來,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著,示意元月把先前聽到的訊息好好和尋穀說說,自己慢慢看。
辭藻沒有多華麗,勝於十分細緻,當時場景,彷彿躍然紙上……
且說季修桀氣急了衝到皇後宮中,黑著臉張口就道:“了不得了,再也不能等了!”
皇後聽了就來氣:“什麼了不得了?你是當朝太子,能不能穩重些?”
“還穩重?”季修桀氣得兩眼猩紅,獰笑出聲:“母後可知道,父皇召見老三,問起新政之事!同樣是這件事,兒臣說的便是錯的,父皇百般不耐,急著把兒臣趕了出來!”
“還有這事?”皇後臉色發黑。
“怎麼沒有?兒臣出來,剛巧看見有人領著老三從偏門進去,兒臣便沒走,留在那裡聽,母後倒是猜猜,兒臣都聽到了些什麼?”
皇後已經急得站起身來了:“你快些說!”
季修桀冷笑道:“老三讓父皇乾脆也在北邊用上這個新政,免得來日功勞都到了皇叔身上,父皇龍顏大悅!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