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她這個大夫當成什麼!?
皇帝才不會想蘇曉為什麼不爽,接著道:“此事,還是先放一放,倒是你,在聚城呆了一個多月,如今塵王親自去了聚城,主張新政,你怎麼看?”
季修成很猶豫,半晌才開口:“父皇贖罪,依兒臣看,此事勢不可擋,與天下安定也大有助益,因而,一味反對與阻撓並非長久之計,一時不慎,反而有可能背上民間怨罵,需得慎重才好。”
說話的時候,季修成已經跪了下去。
可皇帝並沒有生氣,反而親自走過去把人扶起:“成兒,你有傷在身,先坐。”
說實話,皇帝平時雖然看似親和,實則是把傲慢刻在骨子裡的,表面越慈善,越讓人警惕。
而現在的皇帝,確實擺出了難得一見的父愛。
蘇曉忍不住好奇,如果讓季修桀看到了這一幕,又會如何?
事實上,季修桀當然看到了這一幕!
不僅看到了,還恨得牙癢癢。
從小到大,皇帝心裡隻有他這個長子,因為他最出色,也最像皇帝。
可是現在,他自認為沒有做錯任何事情,皇帝卻忽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季修成身上?
他提出來的意見,皇帝不耐煩,季修成說了這幾句廢話,反而還得到了皇帝更多的重視?
傷?
重傷又如何,怎麼不直接死在戰場上!?
禦書房內,父慈子孝的意味越發濃烈。
放在皇宮是如此,但如果放在天下,那就隻能當成一場笑談了。
“多謝父皇。”季修成的聲音有幾分欣喜,又有幾分恰到好處的孺慕之情,“兒臣……很想念父皇。”
“哈哈!”皇帝哈哈大笑:“在幾個皇子之中,最讓朕惦記的,也就是你了!”
“不過父皇,新政之事鬨得沸沸揚揚,兒臣也有些見解,隻恐怕,難登大雅之堂!”
“在朕面前,你該暢所欲言才是!”
“那兒臣就鬥膽說了。”季修成十分謙遜:“此事既然難以阻擋,實在也不必阻擋,那,父皇何不乾脆下令讓全朝實施?皇叔在南,父皇勒令京城以北也照此實行,最起碼,也得讓全天下知道是父皇的英明神斷!”
這話說得隱晦,意思卻很明顯。
反正新政是好事,急著和季衍塵做對也難以有效果,倒不如趕緊依樣畫葫蘆,把功勞都搶道手裡來再說。
皇帝眼前一亮:“所言甚是……”
“果真?”季修成十分驚喜,在驚喜之餘,還激動地咳出了聲:“咳咳……沒想到,兒臣這點小小見地,能得到父皇的讚同!”
這種不留餘力之間帶著滿滿的真情實感,是皇帝最喜歡吃的套路。
“好,好啊!”皇帝連連點頭:“你的戰功不錯,又是為抵禦強敵而身受重傷,如今雖然還在調養,但並未懈怠,反而仔細鑽研國事,考慮民生大計,不愧是朕的好兒子!”
“父皇謬讚了,兒臣一定更加努力,唯太子皇兄馬首是瞻!”
季修成不提起來還好,一說到季修桀,皇帝就冷臉了:“有什麼好學的?你如今這樣就不錯。”
“可太子皇子文武都在兒臣之上,也十分勤勉,從不懈怠,又是眾皇子之長,兒臣理應效仿!”季修成滿臉認真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