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緊貼著的是他,又不是旁人,換做旁人,恐怕蘇曉還會想殺人。
勉強倒也夠了。
一夜無話。
蘇曉起身,隻覺得昨夜睡得格外沉。
是自從季衍塵開始和自己慪氣以來,第一次睡得這般香甜。
而且自己好像抱著季衍塵睡的?
她蹙眉,爬起來摸摸自己身旁,大夏天的,四處都是一片微熱,也感受不出來是不是留有餘溫。
枕頭上倒是有一些痕跡,可萬一是自己睡覺不老實弄出來的呢?
“王妃怎麼了?”元月打了水進來,拿起衣物過來伺候蘇曉穿衣。
蘇曉乖乖伸手,擰著眉頭想了大半天,愣愣地問道:“季衍塵在哪兒呢?”
元月一怔,和剛進門的尋穀對視一眼,乾笑出聲:“王爺……自然是在聚城啊,還沒回京。”
“哦。”蘇曉用力揉了揉眉心,忽然很懷疑自己的判斷力。
到底是酒喝大了做夢,還是真的抱著一個人睡覺了?
“昨夜,你們都好好守著的吧?”蘇曉又問。
“放心吧,子武守了一整晚,附近也都是暗衛,沒人進來過。”尋穀無奈搖頭:“而且,今早又調集了二十來個暗衛進宮,專門負責保護你的安危,絕不會讓閒雜人等無故靠近!”
蘇曉徹底鬆了口氣,隻能把一切都歸結在昨晚喝的那些酒身上。
宮裡的酒,喝著勉強也還行,沒想到後勁這麼大。
“以後從百戲樓或酒樓找酒來,其他地方的酒,儘量不喝了。”蘇曉隻覺得頭疼,卻又分辨不出究竟是宿醉,還是自己來回琢磨所導致的頭疼。
元月和尋穀又對視一眼,兩人都暗暗偷笑。
昨夜當然是有人在的,那個人就是王爺本尊!
但這兩個,一個明明惦記著對方不肯說,另一個更離譜,拋下一切躲到宮裡來,整天不見天日的也要守著妻子,暗地裡是什麼都肯乾,卻死活不肯露面……
且看著吧,看到底鹿死誰手。
好在今天壽安宮那邊,沒有再逼著蘇曉要過去請安了。
榮安也來得早,知道兩宮下人都是忠心於蘇曉的,隻在南宮外面遙遙請了一個安,又鑽到了絨花宮裡。
她喜歡蘇曉宮裡的氣氛,不像自己那邊,永遠都是冷冰冰的。
隻不過就算來了也不能呆太久,聖德太後還等著自己過去稟報呢,隻等著先問問蘇曉,看該說些什麼。
這邊,蘇曉正在給明輝太後請脈,本來就有些混亂的心情,瞬間變得更加沉悶。
明明昨天下午還好,今天一起來,明輝太後居然又糊塗了。
幸而換了她開的藥,因而隻是有些發愣,不至於方才說的話就來來回回不住的忘。
“你方才說,你進宮是為了什麼?”明輝太後歎了口氣,“宮裡有什麼好?你今早出去吧,别和哀家似的,困在了這裡。”
“進宮小住,換換心情。”蘇曉隨口一答,手裡拿著南宮下人記錄的明輝太後的起居日常,仔仔細細翻看。
這才隻是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的,來請安的人就有十來個,還都是各宮指派來的奴才,而不是本尊。
一來了,就算不能進屋子,也還是大聲請安問話,毫無顧忌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