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衍塵都已經和班靈看對眼了,眼看著也能拉攏方塔城,正是對壘之際,不容出岔子。
再者說了,此時發作,隻會讓昨日之事儘情發酵,到時候,不論他的顏面,還是父皇的顏面,甚至是整個皇室的顏面,都會丟得體無完膚!
教導他的夫子曾經說過,‘尊嚴’二字,對皇室而言極為重要。
皇室擁有尊嚴,百姓自然敬仰。
若沒有了,那麼敬意儘失,宮牆危矣!
因此,現在隻能先冷落著,容後再議。
“把蘇側妃傳來,今夜讓她侍寢。”季修桀有些心煩意亂,腦子裡隻有蘇曉那可憐又委屈的樣子,越發口乾舌燥。
想了想,他又起身:“待她來了,讓她先候著,孤去找母後。”
這兩天,皇帝已經不怎麼進後宮了,此時去找皇後,應該不會被撞上。
主要還是蘇曉被嚇壞了,儘早把話回了,擺平此事,也能讓蘇曉更安心一些。
可是當皇後聽完之後,勃然大怒。
“你糊塗!”皇後用力拍在桌上:“蘇曉進宮第一日,你就迫不及待出手,如今著了她的道,你還以為是旁人?”
季修桀固執地道:“母後,您也說了,她今日才進宮,宮中又無人手,如何能精心叵測安排這麼一場大戲?”
見皇後沒說話,他又道:“還好,她不敢鬨出來,怕引得塵王誤會,兒臣找了藉口,出去地也快,不然可就要被榮貴妃撞見了。”
“榮貴妃?”皇後陡然警惕起來。
“榮貴妃喜愛孩子,對皇子公主們都好,榮安便同她還算親厚,因此蘇曉想找她的路子,去榮安面前說說好話。”季修桀說出精心編好的瞎話,順便還加了一嘴,“母後,兒臣本不想說,榮安的心性未免太差,聽聞帶蘇曉進宮的這一路上,沒少給蘇曉臉色看,不然蘇曉何至於跑到榮貴妃那裡求情?”
皇後嗤笑出聲:“她若擔心遭到榮安報複,大可以來找本宮,要麼就找太後,為何偏要去找榮貴妃?還那麼巧,險些撞破你的事!”
季修桀心虛地摸摸鼻子,其實,是已經撞破了……
“還不是怪您和皇祖母?才一進宮,你們就急著給她臉色看,嚇得她魂不附體,加之你們一個是榮安的生母,一個是榮安的皇祖母,她又不知道榮安的處境,如何趕來找你們呢?”
被季修桀這一通懟,皇後就是有話也沒法說了。
但皇後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不對勁。
若蘇曉當真老實,那為何隻要是蘇曉在的地方,就永遠沒個消停?
而且,蘇曉居然還去找了榮貴妃……
若這兩個人聯起手來,必成心腹大患!
“如今蘇曉在宮裡,你别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!”皇後又冷聲告誡:“一個蘇嬌然,一個班盈,都是少有的美人,你也該知足了,待大事得成,來日你想要多少個蘇曉,都沒人攔著你!”
皇後不說還好,一說,季修桀又來了氣:“班盈?母後,若非您和皇祖母一意孤行,兒臣和班盈也算相敬如賓,來日定成神仙眷侶!可是如今,您還說這些,有用麼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