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迷藥?味道這麼重!”元月滿臉嫌棄。
蘇曉隻看了一眼,道:“方才吃的飯裡摻了些東西,但單獨吃並沒什麼,沒想到,真正的重頭戲在這些銀耳羹裡面。”
“兩者同服,就會中毒?”
“中毒不至於,被迷暈罷了,估計能睡一整晚。”蘇曉挑了挑眉,端起銀耳羹,全數倒進了床邊的痰盂裡,順手把痰盂藏在了架子後面。
元月已經蹲了下來,在小太監身上翻了翻,找出一對不怎麼起眼的金耳環,嗤笑道:“他身上有包袱裡一些藥材的氣味,你的耳環也在他身上,明顯是偷的,現在又特地端了這些東西來,算是該死的?”
蘇曉嗤笑:“在這宮裡的人,該死的,不該死的,都容易丟了命。”
“尋穀已經按你的要求去傳話了,很快就回來。”元月收好金耳環,下巴朝這個小太監努了努:“給他換身衣裳?”
“嗯。”蘇曉直接上手:“我幫你。”
“别了,萬一被王爺知道你給一個太監更衣,你會如何不好說,我肯定是死不足惜!”元月笑著搖搖頭,抬手一拎,毫不費力地把人提了起來。
一通忙完,尋穀也回來了,走的是窗戶。
隻是她踩在窗沿上,卻沒有急著下來,而是問道:“弄好了?那走吧,那頭已經等著咱們了!”
“你們先去。”元月理了理頭髮,看蘇曉往香爐裡換好香粉,便吹滅幾盞燈,有些嫌棄地把太監的外袍披在身上,抓著空托盤出去,道:“我隨後就到!”
……
絨花宮中久不住人,如今整理出來給了蘇曉暫住,奴才多得比一個妃子還氣派。
到了亥時,裡裡外外亮亮堂堂,遠遠看著,竟比隔壁的南宮還要熱鬨。
有巡邏的侍衛成隊走來,路過絨花宮的時候,侍衛頭領看到宮門未關,特地駐足多看了幾眼。
幾個小太監笑著垂首,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裡面的正殿,窗戶裡面透著昏暗的燭光,安安靜靜的。
侍衛首領遞了個眼色,轉頭走開,小太監們緩緩關上宮門,卻又特地把角門的栓子打開了,還留了一條縫。
緊接著,門縫被推開,走進來一個穿著披風的男子。
他摘下帽簷,露出眾下人都很熟悉的一張臉。
“參見太子殿下……”
“噓!”
季修桀連忙止住,沒好氣道:“都這麼大聲做什麼?若被聽見了,孤扒了你們的皮!”
“是,奴才知錯!”一個太監道:“殿下,塵王妃吃銀耳羹多時了,裡邊清淨多時,定是成了!”
“好,算孤賞你的!”季修桀隨手扔了一塊玉牌過去,迫不及待地朝房裡走去,還又壓低嗓音叮囑道:“都盯緊著些,事成之後,重重有賞!”
聽到這話,所有還在伺候的下人,都打起了幾萬分的精神,嚴嚴實實地在房前各處站好。
季修桀到了門前,貼著房門聽了良久,確定裡面沒什麼響動,這才輕輕推門,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。
房中昏暗無比,隻有角落裡的一兩盞蠟燭,能讓人看清屋中的大致輪廓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