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路希寧和宋清然一起下鄉的時候最親近的關係也就是青梅竹馬,關係還沒有挑明,所以兩人對外說的就是親戚關係,但是明眼人一就知道兩人的關係不一般,可巧了,大隊長媳婦並不知道,還真的以為是親戚呢。
心裡還想著這路希寧的爹是領導,那以後成為親戚的話,不一定還能讓她兒子進城當工人呢,畢竟她兒子要學曆有學曆,隻是戶口卡在了那裡而已。
說到這個大隊長媳婦就想要罵大隊長了,當初給大隊長分配的工作是公社乾部,大小也是個官,到時候就能是城裡人了,沒成想大隊長直接拒絕了,非要在村裡當這個破大隊長。大隊長媳婦之前慢慢的也就已經認命了,現在又有機會了,心思就再次活泛了起來。
“哦,那不是怕别人誤會嗎,不是親戚,就是關係好一些而已了,你誤會了。”路母見縫插針的說道,堅決不讓任何一個流言落地。
兩人又閒扯了幾句後,大隊長媳婦就神色恍惚的告辭離開了,笑容帶著幾分牽強,而路母露出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,繼續四處閒逛著,深藏功與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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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大隊長媳婦行色匆匆的回到家,一放下東西就去屋裡找趙芝芝去了。
等她進屋後,一眼就到了鬼鬼祟祟的趙芝芝,手裡還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。
大隊長媳婦也沒有在意,坐過去拍了拍趙芝芝的肩膀說道:“你乾什麼呢?”
趙芝芝連忙轉過身將手中的東西藏在身後,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,眼神亂飄的說:“沒乾什麼,你這麼現在就回來了呀?”
“我買完東西就回來啦,你快點過來,我有件事要問你。”大隊長媳婦著急的拽著趙芝芝坐到床邊說道。
趙芝芝見她娘並沒有注意到她手上的東西,順勢將東西塞在了兜裡,鬆了一口氣說得:“什麼事呀,你直接說到行了,拉我乾什麼呀!快鬆開。”說完後就開始掙紮了起來。
大隊長媳婦也沒有在意,趕緊問出了她這一路都在想的問題來,“我問你啊,你這明天就要結婚了,你知道宋清然和他家裡人說了嗎?”
趙芝芝聞言也愣了一下,不耐的開口問道:“你問這個乾什麼呀?”
“什麼問這個乾什麼呀,他要是沒和父母說,那他到時候能回城了,把你拋棄怎麼辦呀?”
“哎呀,你能盼我點好嗎?清然那麼喜歡我,肯定已經說過了呀,你擔心什麼呀?”
“你少來著瞎說吧,我剛剛都碰到路知青她娘了,人可是說根本沒聽說過宋清然要結婚的事啊!”大隊長媳婦著急的說道。
“哎呀,你信外人還不相信你閨女嗎?我說說了就是說了,等我以後嫁到城裡去了,我就讓宋清然他爹給我哥哥們安排進城當工人了。到時候咱家就光榮了,你也能跟著進城享福,在等到宋清然當了大官,你就是大官她娘了,你說風光不風光呀?别老聽别人瞎說,宋清然他爹大小也是個官呢。”趙芝芝信口胡謅道,給她娘描繪出了一個宏偉的藍圖來,隻是眼裡帶著嘲諷的意味。
趙芝芝當然知道宋清然還沒有把他們兩人的事告訴家裡人,隻是那又如何,她終有一天能讓宋清然心甘情願的告訴别人,她是他的太太,趙芝芝的眼裡對映出了勢在必得的光來。
趙芝芝著她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心裡更是不起了。她知道在她孃的心裡,犧牲她一個女兒換兒子們往後的幸福生活,一直都是值得的,就像上輩子一樣。她就是一直抓住這一點,才能讓她娘同意和宋清然的婚事的。
大隊長媳婦狐疑的說道:“真的嗎?”
趙芝芝堅定的說:“真的,你就好好的在家等著進城享福吧!”心裡卻想著你這輩子也别想了。
這邊暗流湧動的,而路母那邊,走到哪就被人打量到哪,就像是打量猴一樣,實在受不了這種目光,路母又轉身回到了知青點,給路希寧收拾起了她平時放東西的箱子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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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下工後,路母也適應了這一天的生活,事實也如路希寧說得一樣,知青點的夥食就是晚上比較差一點,早上和中午還能稍微帶一點油水。
這已經比一般家庭好多了,要知道現在有的社員已經開始每天吃兩頓飯了,晚上要是實在餓得不行的話,就吃點鹹菜,喝點水,壓一壓肚子就睡覺了。
等到路希寧回來後,路母就和她說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,並且嘲諷道:“我本來以為這宋清然算個男人,沒想到這麼沒有擔當,連結婚的事都不敢告訴家裡人。”
路希寧也趕緊附和道:“就是,幸好我早早的撤離了,要不然被他扒住,這輩子别想好過了。”
“就是,著人模狗樣的,什麼東西呀?這下我就他們狗咬狗了,等著好戲了。這樣一,還不如這個顧方洲合適呢,幸好你跑得快。”
聞言路希寧有些許的驚喜,眼懷希翼的著路母說道:“您同意我和顧方洲在一起了?還是您有眼光,待了一天就知道那個人更好了……”邊說還邊拍著路母的馬屁。
路母忍不住打斷路希寧的絮絮叨叨,翻了白眼說道:“你想什麼呢?我什麼時候同意了,顧方洲現在還在考察階段呢,你著什麼急啊?”
“考察階段,那也很不錯了,我還以為您直接否認呢?等你瞭解後就知道我的選擇沒有錯了。”路希寧滿意的說道。
路母感覺路希寧又要見縫插針說起顧方洲的好話來,連忙轉移話題道:“你今天早上說要告訴我什麼呀,現在快點說吧!”
聽到這個後,路希寧瞬間蔫巴了,低著頭不敢路母猶猶豫豫的說道:“就是……就是上次落水後,我好像失憶了,很多小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了,現在都沒有恢複。”
路母聽後直接站了起來,“你抬起頭來,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說呀?”
路希寧抬起了泛紅的雙眼,裡面隱隱還帶著淚珠。
一想到她莫名其妙的小說來到這裡她就委屈,一開始還信心滿滿的以為能在這裡好好的待住,等到下地乾活後,瞬間就已經開始後悔,開始絕望了,要不是遇到了顧方洲,她根本撐不下去。
這眼淚就這麼手到擒來了,雖然想的不一樣,但是效果達到了就好,路希寧委屈的說道:“我怕你們擔心嘛。”
“怕我們擔心,怕我們擔心,那你去醫院沒怎麼回事呀?”路母都要著急死了,趕緊問道。
“沒,我怕别人發現就一直沒去。”雖然目的不一樣,但是路希寧真的怕被人發現,所以隻能一直強撐著。
“怕人發現就不去醫生了,我這麼生出你這麼一個豬腦子來呀?”路母都驚呆了,弄的一下子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著路希寧一直低著頭,路母也慢慢的平複一下情緒,知道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,畢竟也隻是剛成年的孩子,害怕也正常,於是放低聲音說道:“那你現在頭疼嗎?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呀?”
路希寧現在都要愧疚死了,但是她並不後悔自己這樣說,要不然她就得園一個又一個慌,什麼時候是個頭呀,聞言抬頭笑著安慰路母說道:“沒事,除了不記得之外,什麼事都沒有。”
“我你是腦子進水了,還能笑出來。”路母懸著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,著她傻閨女這個樣子,活蹦亂跳的,估計也沒有什麼事。
不過她還是說道:“等你過年請假回家了,我在好好的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,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“好!”路希寧身心愉悅的答應道,查吧,反正什麼也查不出來,終於解決了一樁事情。
“哎,對了,你們知青點怎麼有個天天戴口罩,悟得嚴嚴實實的姑娘呀?”路母了一圈並沒有其他人在,好奇的趴到路希寧耳邊問道。
聞言路希寧不想多說,本身路母這兩天就被她整的擔驚受怕得了,在說這裡面的破事情,這一波三折的,暈過去怎麼辦呀,隻簡單的說:“她誤聞了東西,不小心毀容了,你可别湊到她跟前去啊。”
“你當我傻嗎?能專門湊過去。什麼東西呀,竟然能讓人毀容,怪不得這姑娘一直帶口罩呢。”
路希寧著又變得精神奕奕的路母,簡單的解釋了一下,就跳轉了話題,開始將她怎麼當上的村小學老師來了。
等到路母聽路希寧說完後,驕傲的說道:“不虧是我何春霞的女兒,這聰明勁就是隨我了,你,就算現在下鄉了,也能讓自己過好,不錯不錯。可比咱們大院裡面的一些男的強多了,活該,生那麼的兒子出來,給自己找罪受呢。”
“就是,還是您比較聰明一些。”
路母聞言欣慰的拍了拍路希寧的頭表示鼓勵,母女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明天的安排後,就吃完飯睡下了。
無儘的昏迷過後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