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幾十步開外的地方,妙竹問剛剛從寢宮出來的春夏秋冬:“都佈置好了?”
春柳道:“佈置好了,床上還撒了紅棗、花生、桂圓與蓮子
妙竹不禁擔憂:“那不是硌得慌麼?”
夏桃笑:“你放心,我們分别裝了錦袋,隨便丟到床尾方便得很
聽聞她們的議論,鬆果忙對她們擺手,示意她們小聲點。
沒想到秋波大聲問:“鬆果,你是有什麼話想說?”
冬煙看到視窗站著的自家閣主,反應過來,連忙拉了秋波一把。
黎語顏哼聲:“你們都幫殿下瞞著我是吧?”
眾人嬉笑著福禮:“願太子妃殿下早生貴子!”
黎語顏抬手虛指他們:“全都出息了!”
話落就將窗戶關了個嚴實。
好多太監值守著寢宮,按照某人做事滴水不漏的個性,大抵會命暗衛守著東宮周圍。臥房如此佈置,這麼多東西要從庫房搬來,動靜不小。
她幾乎可以認為整個東宮上下都知道他們今夜要圓房了。
隻她一個人傻兮兮地還以為某人忘了。
那種事情,本就羞,如此一來,羞的程度放大,倒是緩解了緊張。
又羞又緊張,還有被矇在鼓裏的惱怒,黎語顏坐到床沿,氣呼呼地給自己倒酒喝。
今夜逃不過,她也不想逃。
事情總會發生的,今夜月色正好,氣氛都烘托到此了,不成也得成。
萬不能以她夢境造成的心理問題而影響事情的進展!
但她還是怕呀。
一杯酒下肚,思維越來越清晰,得多飲幾杯。
待夜翊珩從浴房出來時,便看到某女一杯接著一杯地飲酒,面上已然酡紅,眼眸泛著淺淺的迷離,水汪汪的,瀲灩生姿。
他不禁笑出聲:“想把自己灌醉?”
“好氣哦,我清醒得很,一點都不醉
“為何要灌醉,不想直面?”
“才不是,我是在壯膽
男人將她手中的杯盞奪下,眼含柔情:“莫喝了,喝得頭脹,難受的是你自己
心疼的是他。
“哦……”黎語顏小聲應了,問,“咱們怎麼開始?”
男人又笑:“不急
“哦她又應了聲,雙手無措地放在膝上,輕聲問,“殿下故意裝作忘記了,對不對?”
“孤何時說忘了?”
他掀了寢袍在她身旁坐下,一把捉了她膝蓋上的一隻手,一根一根手指緩緩把玩。
她嗔怪地嘟囔:“可我以為殿下忘了,正偷著輕鬆了,沒想到洗了個澡出來看到房間都佈置好了,那種震驚,殿下能理解嗎?”
男人含笑撫上她的面頰:“你怎麼這麼可愛?”
到底是飲了酒,酒精作祟,黎語顏眨眨眼,問得俏皮:“隻是可愛,我不美嗎?”
“美!”
男人捏住她的下巴,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一口。
一觸即離。
她咬了咬唇瓣,又問:“我哪裡美了?”
“孤所親之處皆美
今夜,他想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,烙下專屬他的烙印。
她美眸含嗔,嬌軟著嗓音問:“隻有唇美嗎?”
男人湊到她耳邊低語:“等會你便知
黎語顏有一瞬晃神,正揣測他的話是何意時……
耳邊儘是他漸漸粗沉的呼吸,她捂住發燙的臉:“啊,你不許太過分!”
嗓音嬌媚,意外地有種欲迎還拒之感,她卻不自知。
男人又笑,此事上由不得她了!
今夜到嘴的肉,自然得吃個儘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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