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語顏搖了搖頭,拉著百裡崢嶸走到角落,叮囑:“你如今身份不同,回南甸路上安全第一,回到南甸後,更不可放鬆警惕,你可明白?”
“姐姐放心!”百裡崢嶸笑道,“父皇說了,等我學有所成,日後可來天晟住得久些
瞧他們姐弟走開,夜翊珩淡淡開口:“二舅哥就别吃味了,顏顏送小山那罐桃乾,原本是她做給孤吃的
語聲帶著無儘的落寞。
聽得黎煜景心情頓時好了。
角落處,黎語顏忍不住摸了摸百裡崢嶸的頭髮,笑得純粹:“當初頭一次看到你的白髮,我便覺得這少年得虧長了一頭白髮,將他的容顏襯得更加完美。如今我想著,你已是南甸太子,這頭白髮是否不太合適,也曾想過用什麼法子令你的髮色變回原本的黑色
百裡崢嶸沒想到自己的白髮在她眼裡竟然是俊美的代名詞,心底雀躍不已,嘴上更是說道:“不必變回原本髮色了,我早已習慣
黎語顏點了點頭:“但考慮到你的髮色是因下藥所致,那藥大抵不可逆,故而要改回原本髮色還真的挺困難
“姐姐不必麻煩,弟弟我也蠻喜歡這頭白髮的百麗崢嶸笑道。
他的特征如此明顯,姐姐一想到白髮便算姐姐在想他了。
聊罷,黎語顏便命人準備了不少瓜果乾糧,備給百裡崢嶸路上吃。
黎煜景無奈搖頭,他幾乎能想到,父王得知顏兒被百裡朔認為女兒後,是何等的憤怒了!
可不麼?
原本妹妹對小山的好,全都該給他這位兄長!
畢竟在京的兄長隻他一人。
想到小山明日就離京了,他長長舒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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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夜闌人靜。
窗外偶有掠過幾隻鳥雀,伴著幾聲鳥鳴啁啾。
夜翊珩靜靜看著坐在視窗裁剪的黎語顏,此時此刻,他才覺得眼前的女子是他一個人的。
白天,百裡崢嶸與黎煜景嘴上說該回了,不便再叨擾,腳步卻不動,硬在東宮用了晚膳後,那兩廝才滾蛋。
看她穿針引線,夜翊珩不禁好奇,遂踱步過去。
“顏顏在為孤做衣裳?”
定是如此,用以彌補今日她對他的忽略。
黎語顏頭也未抬,手上針線走得飛快。
“不是啊,我在給銀灰做骨頭抱枕又低頭縫了一會,她將骨頭形狀的布料拎起,“殿下,你說好不好看?”
夜翊珩眉梢凝固,敢情他還不如一頭狼?
黎語顏複又低下頭縫製:“銀灰藏了那麼多肉骨頭給我們,我就想給它做個小玩意,睡覺的時候,它可以枕著靠著;平時的時候,它可以叼著玩
夜翊珩頷首,心底歎息,不便說什麼,隻無奈坐下,安靜看她縫。
不多時,一隻小手臂長度的肉骨頭模樣的布兜就縫好了,隻見她將棉花塞進布兜,針線封口後拍了拍,骨頭玩意就製成了。
她高興地站起身:“我給銀灰送去
在他們回到東宮後,夜銀灰便從暗衛署回到了寢宮偏房住。
此刻已值深夜,但它狼的本性,尚未入睡。
黎語顏到偏房時,這傢夥正安靜趴在狼窩裡。
屋內雖點著燈,但她還是看到它狼眼所散發的幽幽寒光,這寒光竟然與某人某些時候有些相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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