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涼七殿下一面假意尊重十公主,一面瞧不起女子,您難倒忘了生你之人也是女子?”
鬆果自幼跟在夜翊珩身旁,主子的冷峻他至少學了七成。
此刻他學著自家殿下的腔調,唬得虞昊穹及其幕僚一愣一愣的。
他們頭一回知道小小一個太監能如此巧舌如簧!
一席話聽得虞昊穹面上肌肉抽搐:“本王隻相信黎語顏名次為墊底!”
“我家殿下說了即便太子妃畫隻烏龜,他也覺得是好的。北涼七殿下如此著急我家殿下的太子妃,居心不良啊。”鬆果一掃拂塵,意有所指道,“烏七八糟的浮塵太多,叫這京郊的美景都失了色。”
虞昊穹氣憤地甩了袖子,跟一個小太監再扯下去,有損他一國皇子的風度,遂抬步離開,身後跟著的幕僚連忙跟上。
瞧他們離開的背影,鬆果聳了聳肩,不就是吵個架麼?
打架他不在行,吵架還是有點本事的。
冷不防地一轉眸,看到陌塵正叫妙竹放紙鳶,鬆果眉心一擰,忙疾步過去:“妙竹,我也會放,你問我好了。”
此刻的陌塵與妙竹立在一處,兩人的目光皆盯在風箏上,根本無暇理會旁的聲音。
鬆果急了,一把捏住拂塵塵尾,小跑起來。
待跑到妙竹身側,將拂塵别到腰封,伸手便去夠風箏線。
陌塵哪會將機會讓給鬆果,一個高舉,便叫鬆果撲了個空。
陌塵跑開,鬆果追去。
妙竹雙手叉腰氣呼呼立在原地:“一個兩個都說要教我放,結果啥都沒教成。”
倒是他們兩人玩得十分高興。
聽聞此言,陌塵鬆果齊齊頓足,兩人連忙回到妙竹身旁。
黎語顏以為這兩人總會教妙竹了吧,沒承想三人就誰攥著風箏線爭論不休。
她忍俊不禁地搖頭,看來每個人心中都有個沒長大的影子。
京郊之行,除開虞昊穹在的那段,他們遊玩得十分歡樂。
回東宮的馬車上,黎語顏小聲對夜翊珩道:“等殿下正式將眼睛複明之事講與天下人知後,咱們再來放一次風箏可好?”
夜翊珩摘下眼紗,緩緩開口:“想放幾次皆可。”
到時他可與她一起放,等他們有了孩子,還可以帶著孩子一起放。
他們的孩子不必像他那樣被壓抑了天性,孩子就該有孩子應有的童年歡笑。
黎語顏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的他腦中想了那麼遠,她悄悄掀開車簾,望見通過昨日科舉考試的宮門口,問:“不知何時放榜?”
“今日即在閱卷,明日便可放榜。”
“如此之快?”
夜翊珩頷首:“廷試的規則便是如此。”
黎語顏伸手抓住他的手:“我有些緊張怎麼辦?”
原以為成績出來,還有幾天的,沒想到天晟的效率如此之快,叫她有種等待高考成績的緊張感。
“有什麼好緊張的?”
夜翊珩輕笑出聲,此女的小手隱隱顫抖,看來緊張不是假的。
“我怕丟臉,丟我自己的臉無妨,我不能丟鎮北王府與東宮的臉。”
鎮北王府曆代子弟不曾參加科舉,她是第一個,一定程度上,她代表了鎮北王府在科舉試場的水平。
至於東宮,她如今是某人即將成婚的太子妃,她若考砸,勢必了丟了他的臉面。
夜翊珩扣住她纖細的皓腕:“你得相信自己,孤亦信你考得好。”
黎語顏心裡十分沒底,策論上,她用了頗多現代的觀點與理念。
而在這個古代,怕是很少人會讚同。
這便是她緊張的根本緣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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