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翊珩淡淡打斷他的話:“有人送禮進了東宮。”
“誰?”皇帝竟然與夜振端齊聲。
夜翊珩面無表情道:“黎宗輝。”
皇帝笑了。
夜振端卻是皺了眉頭:“黎宗輝已被奪了爵位與職位。”
夜翊珩淡淡補充:“如今怕是已沒了性命。”
聞言,夜振端滿腦門冷汗:“六弟,咱們可是親兄弟啊!”
言外之意,不能對他似對待黎宗輝一般。
夜翊珩又道:“黎宗輝丟命,不是孤授意,更不是孤動手。”
夜振端抹了腦門的冷汗,戰戰兢兢道:“父皇明鑒,太子六弟所言,您也聽見了,太子六弟今後不會要兒臣的命的。”
皇帝哼聲:“朕好奇,你們給狗下藥,目的何在?”
夜振端指了指自個的王妃:“都是她的主意,說太子與太子妃將銀灰當兒子養著,倘若我們弄條白毛的狗來,讓銀灰看中,今後咱們兩家的關係就更親了。看在狼與狗的份上,太子與太子妃不會對端王府如何的。”
皇帝聞言哈哈大笑:“出息,瞧你那出息!”
在他看來,旁的皇子還在為爭奪皇位絞儘腦汁,這個老五如此舉動等於是放棄了爭奪,直接設計去討好了。
隻是這份討好,用的力度與方式皆不對。
“你們是想讓東宮覺得愧疚,如此好達到你們的目的?”皇帝問得都忍不住搖頭。
夜振端自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,我再怎麼不出息,但我知道太子六弟是我們兄弟中最為優秀的。”
“我自認為自己也聰慧,但不得不承認太子六弟就是比我聰慧。太子不是誰人都能當的,我其他人都不服,隻服太子六弟。”
“今日出此下策,主要原因還是在以往沒與六弟搞好關係。”
“天家薄情,我們兄弟間多的是爾虞我詐。”他自嘲一笑,“就譬如此刻,我為了拉攏與東宮關係,還在狗身上下藥。一件小事都能有十個八個心眼子,更遑論儲君之位。”
皇帝欣慰笑了:“你能說出此番言論,說明你聰慧,也說明心裡有江山社稷。咱們夜家的江山,今後是你六弟的,沒錯。但你身為朕的兒子,守護夜家江山亦是你的責任!”
夜振端作揖:“父皇,兒臣先前曾辱罵過六弟,對此還望父皇幫忙說情。”
皇帝斜他一眼:“你自個去說。”
夜振端便面向了夜翊珩:“太子六弟,請原諒我先前曾有言語侮辱。”
夜翊珩淡聲道:“都過去了。”
夜振端聞言欣喜:“多謝六弟。”
事情說開,兩對夫妻,各回各家。
回到東宮,夜翊珩這才拍了銀灰的腦袋,壓低聲:“孤告訴你,好看的雌性都有毒,今日你可知道了?”
銀灰點了狼頭,嘴裡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響,像是在說明白。
夜翊珩的話被黎語顏聽見了。
她輕輕哼聲:“好看的雄性也有毒。”
“嗯,誰?”夜翊珩轉頭回望她。
黎語顏笑了笑,指了指就站在她跟前的他,嗓音清冷:“殿下身上頗多毒素,許久不曾發作了。你說這月我沒懷上,是不是因為殿下身上餘毒作祟?”
說得一向雲淡風輕的夜翊珩,心裡發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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