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的曾太醫道:“十公主,你肚腹上的傷情過重,全因劍尖紮入肚腹時狠狠攪動過。劍有雙刃,如此一攪,腸子受損嚴重,你這情況,臣等無能為力。”
夜拾驚道:“什麼,你什麼意思?你若治不好本公主,信不信父皇治你們罪?”
她這才反應過來,黎煜燁他們為何不屑對她動手了,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她的傷情。
難道她真要死在虞昊穹的手上了?
難道她與夜玖的爭鬥,以她的失敗告終了?
曾太醫不卑不亢道:“臣所言屬實,十公主你可掀開被褥瞧瞧,肚腹是怎樣的狀態,此般情況臣等實在無能為力。”
夜拾丟下髮簪,顫抖著手掀開被子,入目的情況令她昏死過去。
夜翊珩黎語顏帶著黎煜燁夜玖回到東宮不久,便傳來一個訊息,說是夜拾死了。
大仇得報,夜玖卻高興不起來。
黎煜燁問她:“還在為方才的一幕感到心慌?”
夜玖搖頭苦笑道:“手足相殘是天家人的常態,今日這幕不過爾爾。”停頓下,她長長歎息,“真希望天家和睦,兄弟不再鬩牆。”
黎煜燁用力摟了摟夜玖的肩頭,拿下巴指前頭散步的夜翊珩與黎語顏。
“殿下登上皇位,若他身旁從始至終隻顏兒一個女子,我相信天家和睦的一天就會到來。”
夜玖頷首:“嗯,前提還有一點,顏兒得多生幾個孩子,否則不光天家人會催生,大臣們也會催。”
前面走著的夜翊珩與黎語顏聞言腳步一頓,齊齊轉回頭去。
“大舅哥放心,孤身邊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隻有顏顏一個女子。”
“嫂嫂還是快些回府安胎去吧,最好躺床上。”
夜玖笑:“回,最起碼在東宮吃了午膳吧。”
“餓不到你,也餓不到我的小侄子。”黎語顏跟著笑,“已經命膳房準備你愛吃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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賢王府。
虞瑩蕾坐在梳妝鏡前細細描眉。
腳步聲傳來,她緊張地側頭,果然看到一臉怒容的夜振賢過來。
“本王的人查到你曾去驛館會見汪馳,可有此事?”
虞瑩蕾捏著描眉筆的手緊了緊:“王爺說的哪裡話?汪馳是我北涼的使臣,我身為北涼公主,親去驛館見他有何不可?”
夜振賢緩步過去,往梳妝鏡旁閒閒一靠,陰沉的眼緊緊盯著虞瑩蕾。
今日她的妝容比以往濃了不少,口脂越發鮮紅,面頰上的脂粉大抵掃了一層又一層。
“你如此妝扮想去見誰?”他問。
虞瑩蕾心頭一慌,她曾在早朝時向皇帝提出要回北涼一事,大抵眼前的夜振賢有所耳聞。
既如此,她道:“我已向父皇提起,七皇兄倘若回北涼說不利於天晟的話,我有責任阻止他,故而我提出回北涼省親。王爺是我夫君,能否陪妾身回一趟北涼呢?”
“辛苦王妃有這份心。”夜振賢笑道,“不過,王妃不必回北涼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因為你那七皇兄已然說不了話了。”
話落,夜振賢哈哈大笑。
虞瑩蕾描眉筆用力一劃,直直劃入了鬢角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她將描眉筆重重拍於梳妝檯上,想到自己不好直接忤逆夜振賢,忙軟了音調,“請王爺告訴妾身,我七皇兄為何說不了話了?是在煤礦被人欺負了?”
看著眼前夜振賢陰沉的眼,虞瑩蕾心頭不可抑製地慌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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